停电之后
热风缓缓地吹来,不带一丝凉爽,反而使皮肤更加燥热,那台破旧的电扇使我焦躁不安,我不停地抱怨着。忽然风扇卡住了似的停了下来,我以为是电扇坏了,几阵欢喜又几阵悲叹。但是,很快地,我发现是停电了。大热天停电可不是一件好事,我宁肯听着那台破机器吱吱嘎嘎的声音,也不愿这样享受的“大自然的微风”。几乎在我发现停电的同时,邻居家的那些孩子像盼到了灾难似的叫着,“停电了!停电了!”不知他们此刻是高兴还是难过。一停电,寂静的夏日也便热闹起来,人们的谈论声更加激烈,热烈,脚步声也更加频繁的出现,知了的声音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热的狂潮。难以忍受,在家里跑来跑去,想找些东西降降温,一会儿从冰箱里取一瓶原先冰的谁来喝,一会儿用自来水冲脸洗手,喝胀了洗疼了,我还是觉得那样热。此刻,我只有两个愿望,一是下雨,二是来电,但越更这样想就越得热。我不敢出去,因为我知道外面更热。
不一会儿,巷里弄里又静了下来,原来他们都拿着椅子到河边的树荫下乘凉去了。远远望去,风摇曳着那几棵高大的树的茂盛的叶子,老人们手上扇着蒲扇,小孩子们拿着塑料小扇子,在树阴下,彼此交谈着。那么惬意,那么自在,微风撩起老人们的银发,小孩子们在树的黑色阴影里嬉戏,河面上泛着微波,桥上几个壮小伙在垂钓。多么令人羡慕啊,这就是一种释然吧,面对炎热的天气,他们竟能如此地去享受它,这就是一种默然吧,纵然无法改变,就默默地去体会炎热中的凉意。
我正要起身去那把椅子与他们一同乘凉去时,电来了,家里的灯都亮了,电视机都开了——停电是,我按完开关后没有关上。这也太戏剧化了,然而我却选择了一个不戏剧化的结果——我关上灯,关上电视,同样也关上风扇。我挎着椅子,来到河边望着你、那群谈笑风生人们,兴奋地走去。
老人们见我来了,既不过分惊讶,也不太过冷漠,笑着问我,“家里很热吧!”我笑着点点头。小孩子们围着我打闹,老人们继续谈着事,那笑容印在深深的皱纹里,那样洒脱自然。在波光粼粼的水中,仍能看见几条鱼在游荡。我不再惧怕那炎热的暑气。风吹来时,是凉爽的,风不吹时,亦是凉爽的。我在树荫下,忘我的享受着沁人的凉意。这可以比吹上一天的风扇,吹上一天的空调来得美妙。
停电之后,我找到了真正的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