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莺歌燕舞,窗外的美景伴着接二连三的“我当时要是……不就好了?”映入脑海,我总会想起不久前午后的那张本是温柔却俨然严肃的脸……
“铃——”随着经久不绝的声响,我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已是上课时间。老师早已分好试卷,叉着腰望着我们传卷。唉,又是化学周测,而不巧,正是下午第一节课,午睡过后如此不清醒的时候,怎么能考好?紧张不安充斥于心胸。
不出所料,刚答到28题,一道死记硬背的题本该轻松秒杀,在脑海中却怎么也搜索不到。那个知识仿佛在刚才的梦里被悄悄地删除了一般无影无踪。正在焦灼时,前桌直了直腰,这一不足为提的小动作,让我心生出了“眺望”他的题卡的念头。我不动声色地微微侧头,倚在立于桌子边缘的胳膊上,偷偷地抬起眼,还没看到前桌的答案,就对上了前面讲台上的那冷若冰霜的眼睛,那白皙的面庞上本是温暖的容颜,而现在却骤然严肃得可怕,眼中射出两道利剑般的光,那光的速度飞快,直击我那正有杂念的心,我仿佛听到了心里那头张牙舞爪的猛兽正抓挠着我的每一寸心安理得。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脸,是那样地直抵心底。
“铃——”冗长的铃声再度响起,我空着那道题,交上了答题卡。我想:此时讲台上的老师,也正目不转睛地看向每一张课桌吧,正用他那严格的考试准则衡量每一个人吧。而我却不敢再抬起头,怕再与那道目光相触。
第二天,答题卡发下来了。我知错了那一道题,而我并不后悔,即使考试时出了差错,心中那份不用被改变的规矩也没有出错。那是我会铭记于心的道理,那是我会永远遵守的准则。
我不后悔,是那个错误,让我把那个知识稔熟于心;我不后悔,是那个眼神,让我把那份真实永远留存;我不后悔,是那个午后,教会了我考试诚信,诚信考试。
老师,我记住了!
做了很多让我后悔不已的事,但有一件事我却不后悔。
那是3月22日,我堂姐谢菲随我伯父、伯母坐火车去北京,再从北京坐飞机去德国,我们全家都前去为他们送行。
送行前,我赶紧跑到学校向老师请假。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发现一位老奶奶坐在街道旁“哎唷,哎唷”地叫着,篮子里的蔬菜撒了一地。看到这情景,我身不由己地走过去将老奶扶起,并帮她捡起地上的菜。问清原因,才知道是一个骑自行车的青年人把老奶奶撞倒在地,怕引起麻烦,就扔下老奶奶溜走了。我听后,气愤极了。
我正准备扶老奶奶上医院,可一想,我得马上回家,要不然姐姐会等急的。于是我也扔下老奶奶扭头就跑。刚跑几步,后面又传来老奶奶的哭叫声。我回头一看,只见老奶奶抱着大腿动弹不得。这时,影片中雷锋叔叔忍着病痛没上医院,而冒着倾盆大雨送大娘的动人情景在我眼前闪现。我迟疑地停了下来,看了一下手表,糟糕!姐姐快要动身了。这时,我心里非常矛盾,是送姐姐重要,还是送老奶奶去医院重要呢?犹豫间,雷锋叔叔那“对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的亲切话语突然在耳边响起,我开始惭愧起来,觉得自己太渺小,太自私了,脸上感到一阵发烧。我再也顾不上送姐姐了,连忙扶起老奶奶,抖掉她身上的灰尘,朝医院走去。到了医院,我用自己的零花钱替老奶奶看病拿药,然后又送老奶奶回家……
当我回到家时,门已上了锁。我知道他们已经去火车站了,便赶紧迫到火车站,但开往北京方向的火车徐徐启动了。姐姐的头探出窗外张望着我。我一边追一边大声喊:“姐姐,对不起,我来迟了……”看着开走的火车,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家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个个都安慰我。爸爸抚摩着我的头说:“京京,别难过,你虽然没有赶上送姐姐,可你做了好事。姐姐知道了,不但不会怪你,还会夸你呢。不要后悔。”我说:“我不后悔,以后写封信向姐姐道歉就是了。”全家人听后都很高兴。我也悄悄擦干泪水,甜甜地笑了。
亲爱的妈妈:
您好!
现在,正在给您写信的我,很想哭。因为这次感恩活动让我回想了很多,反省了许多……
妈妈您知道吗?我现在很生自己的气,因为在我记忆中,我总不听您的话,惹您生气。记得那次,我因为在学校受了委屈,回家便哭了起来。您当场就要找板子打我,不准我哭。我当时不理解您的做法,只是抱怨:家本来应该是我栖息的港湾,为什么现在连哭的权利都没有?虽然嘴上不敢放声哭,但还是在无声的流泪。因为我委屈的厉害。结果那一夜,我在眼睛下雨的情况下慢慢睡着。半夜,发现胳膊有些疼,在迷迷糊糊中,我看见您在给我胳膊上的伤上药!您轻轻地抚摸着我的伤口,嘴里自言自语:“妈不该打你,妈只是想让你明白,面对困难不要哭,要坚强,这个可怕的社会,你不懂,不懂……”在月光下,我看见了岁月在您脸上刻下的痕迹,面容明显比以前憔悴。我又开始无声的掉泪,心中泛起一丝心酸……
妈妈,您知道吗?我现在很后悔,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我想要什么,您都尽量满足我。您总说没有照顾好我,因为家庭的原因,总说我比别的孩子可怜,所以尽量用金钱弥补我。但我现在和后悔,明知道您一个人拉扯我不容易,却依旧任性,我想我以后应该在心爱的商品面前,多想想您为了这个家的生机而渐糙的手,为了我的成长而约见发皱的额头……
妈妈,您知道吗?您是我活下去的支柱,是我的天!其实我非常爱您。
在以前,我总认为您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但现在我反省了自己,我现在多想当您下班后满头大汗的回家时,为您擦擦汗,端上一杯水;我现在多想在您洗衣时,帮您分担几件;我现在多想在吃完饭后主动把洗碗的活儿揽到自己身上……我相信我以后会改掉毛病,报答您让您少为我操心!
借这次感恩活动,妈妈,我想对您说:“这辈子做您的女儿,我不后悔!
此致
敬礼!
进入青春期以后不知何时开始,妈妈的声音好像永远在我耳边回旋,每天就听她讲今天多么多么累,今天多么多么忙,有时她一边做事,还一边自言自语的讲个不停,要是这时候我上去插一句嘴啊,她准向我讲那些大道理,一开始我还会听一两句,可是她不停地说着,我便有些厌烦,左耳进右耳出成了我抵挡“口水”的战术。
那一次,我为完成老师的作业——为母亲洗一次脚,很不情愿的端上了一盆温水,妈妈先是很诧异的看着我,然后很不好意思的说:“还是我自己洗吧。”我怕妈妈又唠叨个没完便不容妈妈再说,把双手伸进温水里。清清的温水,一下子淹没了这双瘦小的脚。
在双手碰到妈妈那瘦瘦的脚面时,我感受到那脚面上布满了凹凸不平的青筋,我的心忽然颤抖了。
妈妈很爱干净,她的脚上很少有灰垢,上下洗了一遍,那温水依旧是清清的,仿佛没有用过似的。
妈妈的脚实际上很美,当我给她擦干脚上的水时,明亮的灯光下,我突然发现这么多年了真正地把妈妈的脚放到我的膝盖上认真的端详还是第一次。每一个脚趾都被磨得发硬的皮肉和老茧包围着,这是一层铁甲似的保护层,很显然,这层铁甲是妈妈走过大街小巷都没伤着这双脚的外罩,这是妈妈在不停地奔波中慢慢地形成的,那是岁月的留痕,是业绩的记录,是妈妈精心的付出。
突然,我发现一个大脚趾已经变形了,显得十分另类,妈妈说那一年,她怀着弟弟,父亲开的面馆刚刚起步,没有那么多资金请员工,她挺着大肚子自己做了起来。又当厨师又当财务会计,忙不过来的时候端菜的活儿都做过了。“虽然,那段时间很辛苦,很困难,但是我也坚持下来了,能帮助到你爸爸我觉得很幸福,我觉得,这就是生活吧。”妈妈脸上虽洋溢着微笑,但是我发现在她的眼眶中有着晶莹的泪光。这一次,我真正的聆听着,她的话语如同泉水般流进我的心,我突然觉得母亲是那么的坚强和伟大。那时的辛苦变成了一段难忘的回忆。
灯光下,妈妈的整个脚的轮廓更加完整光洁了。这的确是一双好看的脚,别看已经青筋突兀或伤痕累累,却依旧是美丽的。
这一刻,我不后悔为妈妈洗脚。
明天就是中段考了,今晚得好好睡觉。孜孜不倦的我,收拾好书桌,关了灯,钻进了被窝。窗外的清风和皎月轻抚着窗帘,风扇的声音,呼呼呼……
闹钟,起床,吃早饭。上学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路边有环卫工,教室里同学们熙熙攘攘,老师一来就鸦雀无声……这一切都平常得不能再平常。晨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桌子上,心中有种莫名的幸福感。
铃声响了,考试开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进入了冲刺阶段。忽然,身后有人叫我,原来是我最要好的同学。他在座位上手舞足蹈(动作挺滑稽的),示意我第三题的第二问怎么回答。我立刻找张纸条,写上答案,扔给了他。谁料,老师来了,一手拿起纸条,看都没看,就捉起我们俩,让我们在走廊罚站。下课后,老师狠狠地训了我们一顿,还通知了家长。放学后,走在路上,夕阳印在我们的脸上,好像在嘲笑。我心里很沉,不知道回家怎么说……
“起床了……”耳边回荡着老妈的声音,原来是梦。心里头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路上的汽车,环卫工,同学们,老师……一切都像梦里的一样,平常而又快乐。
考试了,身后的同学果然向我发出了求救讯号。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老师,心想:给不给呢?这事说好的,我不能不守信用,可是被老师捉住的话我也是名誉扫地。应该不会吧,老师又没看这里。不行,这次给他,他以后都找我怎么办?又想到了昨晚梦里老师训我的话:“你这不是帮他,是害他!”“喂!”他又在催了。老师依然望着别处。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决定了:不给!
铃声又响了,考试结束了。起身时,我看到他盯着我,嘴里还念叨着:“你给我记住……”我想向前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这次又是一场冷战了。
说到这,他一定觉得我是怕死才不给他抄的。我承认,我的确很怕被发现后,破坏了我刚正不阿的光辉形象,而且他也的确需要帮的,其实他为了这次考试已经很拼命了。听说他只考了78分,如果我把答案给了他,他就能拿80分了。就因为是78而不是80,他爸把他训得七孔生烟,并罚他不许玩电脑,可怜啊!
可我不后悔,有什么好后悔的呢,考试作弊本来就不应该嘛。希望他也能早日走出阴霾,认识到分数不是一切。
那几天,家里的人都很茫然,他们不知如何做出选择,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亲情的牵挂。
那时,叔叔和爸爸在远地打工,因为他们有很好的手艺,再加上工作努力,得到老板的赏识和重用,向他们提了一个要求,如果他们以后一直会为他们服务,老板就会在那里为爸爸和叔叔买一幢房子,把家属都接到那里去,听了这一消息,既令人兴奋,又令人伤心。兴奋的是,家里人都可以住上大房子了,生活条件得到改善,家庭收入可以提高,面对各种优势,家里人都很心动,但是两位老人就不同了。
全家人坐在一起,开了一个家庭会议。“爸,妈,你们不用担心,虽然习惯了农村生活,但到了那里你们会习惯的,那里环境优美,交通方便……”叔叔首先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咳,咳……”爷爷吸了一口他的烟袋,“那咱家丫头怎么办?她马上就要中考了,这来回折腾,成绩怎样保持?”
爷爷的一句话,使叔叔无言以对。
“爸,我决定了,让丫头转学。”让爸爸发挥了他平日的权威。爷爷的脸抽搐了一下,猛然站起“要去你们去吧,我和你妈妈待在这里。”爷爷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其实我知道,爷爷是舍不得我。
晚上,坐在窗前两手托着脸颊,看着满天闪烁着的星星,一阵阵清风徐过脸颊,心中无比惬意,“唉,我到底该怎么办办?”
第二天一早我叫齐了家里成员,向他们宣布了我的决定,“敬爱的家长们,我要表达我的意愿,我决定,我要和爷爷奶奶呆在老家。”即使我的决定令他们很惊讶,但他们都尊重了我的决定,但是,你们都时常来看我和两位老人,如果你们不来的话,我就飞到那里晚上装鬼吓你们。“听了我幼稚可笑的话,屋内又洋溢起平日的欢乐。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向往大城市的生活,但我知道,爷爷奶奶很难管我,他们看着我从小长大,我是他们的希望,依托。留着他们,两位孤独老人待在老家,我于心不忍,并且,我还想陪着他们到大棚里抓鸟呢。
和爷爷奶奶在一起,虽然很平凡,但是充满安逸,谦和,那是很美好的生活。说真的,我一点也不后悔。
你出现的时候“哔”的一声,世界就只剩下我们了。
和你们相遇的那个午后,挥洒不去。学校的树叶连接起来,很难看到天。操场,教室,回家,觉得我们常走的那一条街似乎没有尽头。
飞机飞过天空,拉出的线一会儿就消失了,沙滩上的脚印,涨潮落潮以后就不见了。石头跌入湖泊形成涟漪,水位就上涨了一点,风吹过湿地,草和树木就默默拔节。
如果,只是我们呢?
如果只是味道、眼神、泪水、笑容,你和我的故事,在一起的时间,走过的旅程,消磨的时光。那么,那些陪我一起傻过的人,你们在我心中留下了什么。我要不要死心塌地的找回你们,还是微笑后坚定地转身,从此变得聪明,成为孤独患者?
之前那个我,和现在的我之间的距离,被许多细小繁琐的事填充着,可我们的故事放进时光机,会一直保存。
青春,是一场旅行,旅行当中不后悔的是最美的你们。一起踩踏影子的时光,躲在树荫下乘凉,存进时光机;课堂上肆无忌惮的打闹、偷吃、睡觉、传纸条的时光藏进课桌,存进时光机;走出校门不顾形象大吼大叫、腻腻歪歪的时光跑进尘土中,存进时光机;暖心的大道理安慰着彼此受伤的心,沉到眼泪里,存进时光机……
后来,和你们在一起的每段时光,都存进时光机,因为初心依旧,所以不后悔。
是的,我很清醒。不论是我的世界车水马龙、繁华盛世,还是他们都瞬间消失,化为须臾,我都会坚定的走向你们,不迷惑、不慌张、不犹豫。
如果有一天,我拖着孤寂的灵魂跌跌撞撞走在那条熟悉的校园小径上时,你们记着要回来,一定要陪着我,陪在我身边。因为那证明,我依然是你们最初认识的那个。你们不会后悔,我也一样,多年后,在寂静而又庞大的操场中央,站着我们和影子。
请记得我和我带给你们的故事。愿你们的青春时代,短暂的、珍贵的、美好的、心碎的、青春的时候,有人给你带去阳光。
我不后悔的是就是遇见青春时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