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酱现在看完《苏东坡传》前九章,主要讲述了东坡先生的童年、少年和青年初步入仕途的经历以及王安石变法期间的朋党之争。
东坡先生等人在复杂的政治斗争中,所体现出来的文人风骨和为天下百姓之忧而忧的热烈情感是最让树酱为之动容的地方。
树酱还记得以前读《明朝那些事儿》这个系列的书时,不止一次地因为明代那些受奸佞迫害依旧坚持自己的信仰和傲骨或隐忍或慷慨赴死的名臣们眼眶发热。
也让树酱想起以前和友人参观博物馆时,民国青年们那种从照片中、从眼神里就可以体会出的——愿意为国家前途燃烧自己的生命的热烈情感。
树酱觉得读前人的故事可以让自己在经历人生波澜的时刻更从容地去面对,因为无数睿智的人们已经经历过,他们会告诉你心境上再缓和些,行动上再果敢些,一切都会过去的。
当然,苏东坡作为诗人的豁达与不羁,作为兄长与弟弟子由的深厚情感,以及在官海的浮沉还在本书的后面章节。
苏东坡的一生饱经忧患,但他的人性更趋温和厚道,并没有变得尖酸刻薄。我们之所以喜爱苏东坡,也是因为他饱受了人生之苦的缘故。中国有一句谚语,就是说一个人如何,要“盖棺定论”。人生如梦,一出戏演得如何,只有在落幕之时才可以下断语。
苏东坡的一生充满希望和浩然之气。人的生活就是心灵的生活,这种力量形成人的事业人品,与生俱来,由生活中之遭遇而显示其形态,正像他在一处碑文中所说:“浩然之气,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待生而存,不随死而亡矣。故在天为星辰,在地为河狱,幽则为鬼神,而明则复为人。此理之常,无足怪者。”
这本书,我前后共读了六个月,每每沉浸其中,好像我有一双翅膀,就飞翔在苏东坡的上空,注视着他,与他同乐同悲。但在我心中,却始终无法呈现出他清晰的容貌,只有一个高大概直的影像,在我视线的下方游走。正如作者所言,在读《苏东坡传》时,我们一直在追随一个具有伟大思想,伟大心灵的伟人生活,这种思想和心灵,不过在这个人间世上偶然呈现,昙花一现而已。苏东坡的名字只是一个记忆,但他留给我们的,是他那心灵的喜悦,是他那思想的快乐,这才是万古不朽的。
近来一鼓作气读完国学大师林语堂最得意的作品《苏东坡传》——中国现代长篇传记开标立范之作。很久没有这种欣欣然而“一饮而尽”之酣畅感了。《苏东坡传》,非简单流水帐,更非采用“春秋笔法”,而是林语堂阅读大量资料,包括苏东坡的札记、诗词、私人书简等后所著的传记。
苏东坡也好,林语堂也罢,都是他们所在的时代响当当的人物。苏的魅力和锦绣诗词流传千古,而林的小说、文章、学问也拥有近现代数一数二的力量和感染力。我心度之,是否林先生与苏东坡有诸多相似之处,不然为何其言己了解、喜爱苏东坡,而又能将《苏东坡传》写得如此色彩鲜明、感情丰富。
苏东坡的一生精彩绝伦,独一无二,正如书中所说,“苏东坡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一个百姓的朋友、一个大文豪、大书法家、创新的画家、造酒实验家、一个工程师、一个憎恨清教徒主义的人、巨儒政治家、一个皇帝的秘书、酒仙、厚道的法官、一位在政治上专唱反调的人。一个月夜徘徊者、一个诗人、一个小丑。”但是这还不足以道出苏东坡的全部……观其一生,苏东坡比中国其他诗人更具有多面性天才的丰富变化感和幽默感,智能优异,心灵却像天真的小孩。
苏东坡是幽默的。某次与王安石谈及王之所谓“字源学”时,引用《诗经》中“鸣鸠在桑,其子七兮”,并父母共九只鸟,以王安石的方式来向其解释为何“鸠”为“九”“鸟”二字合成,实为嘲讽;后某次更戏谑王安石曰“‘波’若是‘水’之‘皮’,则‘滑’就是‘水’之‘骨’了。”即使在被贬至缺医少药的海南之后,对朋友僧人的关心,他仍在回信中说“但若无医药,京师国医手里,死汉尤多。”以此来告知朋友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