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做人”是那种意思,是“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那样的人,是在最高意义上做一个精神上有所升华的人。
——《家书》不过是用文字概括了我从小在父亲身边所感受到的一切。
从古至今,家书都是连通家人的情感桥梁,它有过“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也有过“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的种种典故。《傅雷家书》始于1954年,傅聪——傅雷的长子出国留学波兰,学习钢琴演奏。父子俩情深意切的交谈,贯穿在一封封家书中。而傅雷的家书中,却不仅是亲人的思念,我读这本书,更是看到了傅雷一家对艺术的追求,对生活的感悟,对祖国的热爱……
每个人心中,都暗藏着一个心灵的归属,可以在此,发自肺腑的与亲人畅谈。而从无声的文字中,我似乎也看到了,不仅仅有傅雷与儿子的深厚温情,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
这是一位严谨的父亲对儿子耐心的指导。几乎每封信中,都有父子俩对于钢琴艺术的感悟。傅雷不仅关心儿子练琴的生活,还不断强调各种曲调的情感,比较不同演奏者的不同。朴实的语句中更体现的是父亲对于儿子的关怀,对于艺术的追求。
这是一位伟大的父亲对儿子的教育。傅雷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嘱咐他坚定立场,待人谦虚,礼仪得体,心怀爱国之情。做一个“德艺兼备,人格卓越的艺术家。”含情脉脉的文字后,是远隔两岸的深厚情义。文字本无情,却承载了爱的温情,似细水长流,滋润干涸的草地。在一个时代的孕育下,傅雷有力而坚决地告诉儿子,告诉我们每一个人“生活中困难重重,我们必须不断自我改造,向一切传统,资本主义的,非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感情与习俗做斗争,我们必须抛弃所有的人生观和旧的社会准则。”
傅雷对儿子的关心更多让我看到了我的生活,我的家庭。没有分离,没有书信,但仍有那种熟悉的感觉,那种爱的关怀。父母对于我的帮助,也是无私的,他们教我感恩,细致,对学习,对生活……家书记录得,是我的生活,它教会了我懂得于珍惜。
我诞生在了一个与傅雷完全不同的时代,一直以来的幸福团聚让我们缺少了书信的交谈,但那份来自父母细致的关怀,那些点滴的爱仍然熟悉在我的脑海里,无论何时,无论爱的表达有什么不同,从傅雷的家书中,我更看清了这份爱,我会在淡淡的清欢中感受爱,感恩爱。
“我要再和你说一遍:平日来信多谈谈音乐问题。你必有许多感想和心得,还有老师和别的教授们的意见……”这是傅雷给儿子傅聪的家书中的一段话。在《傅雷家书》中,我看到了一位教子有方,并深爱着自己孩子的父亲。在书信的字里行间,流露出了傅雷对傅聪的谆谆教诲与父爱之情。
傅雷在这些书信中,告诉了儿子处世之道,告诉他如何做人、如何搞艺术,甚至如何对待生活、爱情等等的问题。虽然,书信中的一句句带有关切的话语中带有父亲独有的、不可抗拒的威严,但是,我们仍能从中看出傅雷对儿子的关切、期盼之情,同时也可以看出他们的父子情深。
傅雷常常在信中教给儿子处世、做人之道,他常常提到的便是礼貌,又或是礼仪。“你素来有两个习惯:一是到别人家里,进了屋子,脱了大衣,却留着丝围巾;二是常常把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或是裤袋里。”傅雷他十分注意儿子的行为,对儿子的观察非常细致。到别人家里,脱了大衣,却留着丝围巾和常把手放在口袋里,这两件小事在我们看来都不太重要,甚至是微不足道,毕竟,当代青年多数人都做过这样的事,有的人还有可能成了习惯。但是,傅雷却认为这是“重要的事”,无论自己有多忙都要和儿子提出来、谈一谈。“对客气的人,或是师长,或是老年人,说话时手要垂直,人要立直。你这种规矩成了习惯,一辈子都有好处。”这句话体现出了:傅雷不单单是提出了傅聪的问题所在,他还提出了改进建议。由此两处可以看出傅雷对儿子礼貌礼仪方面的重视,这种对儿子细致入微的关心体现出了浓浓的爱子之情。如果他没有那么重视、那么爱、那么关心孩子,又怎么会注意到这样微小的细节呢?
“学问第一,真理第一,真理第一,爱情第二,这是我至此为止没有变过的原则。”傅雷在信里这样说到。他对儿子全方面的关心与教诲,流露出他与孩子之间的爱。但这种爱可能不仅仅是亲情的爱、父与子的爱,还有朋友、师生之间的“爱”,是一种感觉、一种信任,是关心、帮助……在一封封书信中,傅雷与儿子傅聪的关系更像是亦师亦友。傅雷虽常常给孩子提建议,但他也会对孩子反思自己的过错,不是那种只挑别人错误,看不见自己过错的人。他们之间的爱,溢于言表。
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我的父母。他们虽然没有傅雷夫妇那样伟大,但父母带给我的爱与他们带给他们孩子的爱是一样的,都那样深沉、那样默默无言。父母他们事事为我着想、为我操心、为我树立榜样……这样日常的教诲又何不是日后我立身处世的准则呢?
父母都是如此,他们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他们那深沉的爱。无论是傅雷夫妇那样的伟人,还是我们父母那样平常的老百姓,都是如此。他们用自己的方式鼓励、支持我们成长。“只要你能坚强,我就一辈子放了心。”傅雷在信中提到,让自己的孩子做一个坚强的人也是天下父母所希望的吧。
在父母身边我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年幼时他将我们藏在羽翼下,小心翼翼的将一切风雨绝隔,呵护着我们的天真。渐长时他们一定是苦恼的,这世上千奇百怪,挡在我们身前怕碍了我们长大,跟在我们身后怕来不及阻拦我们受的伤害。期待我们永不知这世界还有灰暗,却又怕我们懵懂不知世事。世间每一对父母都是如此矛盾的,在远与近中取舍徘徊,寻找一个合适的尺度,而傅雷几乎将这一点做到了完美。严师,慈父,益友,在一个孩子的成长中父母能做到的他们几乎做到了极致。许多人说这是中国父母必看的书,看过之后我却更希望每一位子女细细品读。读懂父母的爱,是我们成长不可或缺的一步。不要让他们等的太久。
我几乎是带着一种解脱的喜悦进入大学的,抛在身后的是十年寒窗,繁重学业,还有日日夜夜相伴几乎到腻烦的父母。在我自以为是的长大中他们是我迫不及待甩掉的壳,是我自以为了解的世界中需要摒的旧时代,我甚至拿到了《傅雷家书》准备指导一下他们的教育方法,却在读过之后深深懊悔那一段的时光。
初读《傅雷家书》我几乎要再三确认作者,“亲爱的孩子,你走后第二天,就想写信,怕你嫌烦,也就罢了。可是没一天不想着你,每天清早六七点就醒,翻来覆去睡不着,也说不出为什么。好象克利斯朵夫的母亲独自守在家里,想起孩子童年一幕幕的形象一样,我和你妈妈老是想着你二三岁到六七岁间的小故事。——这一类的话我们不知有多少可以和你说,可是不敢说,你这个年纪是一切向前往的,不愿意回顾的;我们噜哩噜苏的抖出你尿布时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时代的往事,会引起你的烦恼。孩子,这些我都很懂得,妈妈也懂得。只是你的一切终身会印在我们脑海中,随时随地会浮起来,像一幅幅的小品图画,使我们又快乐又惆怅。”这段话看得我鼻子一酸,如此细腻的情感让我难以想象是出自那个严谨近于残酷,倔强甚至有些暴躁的学者。
对待儿子,他说:“我高兴的是我有多了一个朋友,儿子变成朋友,世界上有什么事可以和这种幸福相长的。”而且,他谦虚诚恳地说:“我与儿子的相处中,学得了忍耐,学到了说话的技巧,学到了把感情升华。教会我们如何和孩子相处,以怎样的一种姿态交往。”孩子经受痛苦时,他说:“辛酸的眼泪是培养你心灵的酒浆,不经历尖锐的痛苦的人,不会有深厚博大的同情心。”他不为孩子包办,而为孩子这种蜕变的过程而高兴,并且鼓励他艺术要有更诚挚的心,“得失成败尽置之度外,只求竭尽所能,无愧于心”。
为了指导儿子把全部精力放在研究学习上,多用理智,少用感情,用坚强的信心,克制一切的烦恼,他说“艺术是目的,技巧是手段老是只注意手段的人,必然会忘了他的目的”。
面对现在大学生邮给父母的待寄汇款单,没有其余的问候,而这位父亲告诫儿子写信就是强迫你整理思想,也是极好的训练。在如今是多么需要啊。
在日常生活中,他告诫儿子“人总得常常强迫自己,不强迫就解决不了问题,最基本的就是要抓紧时间”;“做事要科学化,要彻底”;“在外面世界均勿难为情,被人家随便多留,才能不打乱事先定好的日程”;“修改小习惯,就等于修改自己的意识与性情”。我觉的就是我们生活中急需解决的问题。
而这样严于律己教子的人,他却说:“身外之名,只是为社会上一般人所追求,惊叹;对个人本身的渺小与伟大却没有相干。孔子说的‘富贵于我如浮云’,现代的‘名’也属于精神上‘富贵’之列,智者自甘淡泊,因此我们不因该受羁于贪念和欲望”。对成名成家的儿子不忘人生指南。
而当成年后,儿子面对感情的选择,他竟也不失时机的帮助:“要找一个双方缺点各自都能各自认识,各自承认,愿意逐渐改,同时能彼此容忍的伴侣(这一点很重要),要找永久的伴侣,也得用理智考虑,勿被感情蒙蔽,服人的眼光---结婚就会变,变得你自己都不相信事先要想不到这一着,必遭后来的无穷痛苦。“而当他们成家后,他有叮嘱切勿钱在手头,撒漫使花,越是轻视物质,越需要控制物质。”
在与傅聪意见不合激烈争吵后,他在信中这样说道:“我良心上的责备简直消释不了。孩子,我虐待了你,我永远对不起你,我永远补赎不了这种罪过!这些念头整整一天没离开过我的头脑,只是不敢向妈妈说。人生做错了一件事,良心就永久不得安宁!真的,巴尔扎克说得好:有些罪过只能补赎,不能洗刷!”父亲是威严的代表,他们永远是正确的,在意见不合时他们能置之不理已是极限,傅雷却能放下父亲的尊严对自己的孩子低头,甚至于忏悔。我想每一位孩子都能读懂那背后深沉的爱。
他们作为父母是完美的,也是我深深的敬服与爱戴之后不会去想拥有的,因为我有自己的父母。他们并不完美,他们不知道教育孩子一百条,他们很少读书,他们不会要我提高艺术修养,他们与我的世界的交集只有一个我。但他们爱我,那些我厌烦的唠叨,管束,斥责,都代表他们爱我。他们给了我一个家,让我无论何时都有所归;他们给了我他们的人生经验,让我不必经历他们经历的那些痛楚;他们给了我他们能给的一切,让我入每一个孩子般长大。他们会在每一次斥责后落泪,在每一次愤怒后原谅,在每一次失望后包容。这是我的父母,天下间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父母,你的父母也是。告诉他们你爱他们,不要让他们等的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