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饱尝痛苦,才能真正品味快乐。在以前我愿意经历寒冬,是因期盼呼吸过年的味道。现在春节一到,四处张灯结彩,炮仗声声,人来人往,随处可见洋溢着幸福的脸。虽然空气中的年味浓到极致,但是又感觉过年似乎离我很遥远。
小时候的我特别喜欢过年甚至有的时候特别希望天天都过年,但是现在想想当初的我多么可笑居然期盼每天都过年。
记得小时候每年,还没有到年底,大人们就都积极行动起来,打扫卫生,添置物品;娃娃们呢,有时候也会帮大人干些家务,但内心也都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构思起一个个过年计划。还记得那时的我,常常会在想到激动处忍不住地笑将起来。周围的一切事物充满了过年暖暖的味道。怎么都想过年,过年时盼望爸爸妈妈买的新衣裳,盼望吃到桌上的鸡鸭鱼肉,每个孩子最盼望的就属收红包了一家人围在桌子前吃着团员饭有说有笑的看着联欢晚会,在零点钟声响起时会和约好的小伙伴出去放鞭炮像我这种不敢点鞭炮的人就会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小伙伴们还经常嘲笑我现在想想真那时的我真可笑,和小伙伴们放完鞭炮回到家里总会有一盘热乎乎的到这香气的饺子在哪里等着我,我迫不及待的吃起了饺子因为据妈妈说在饺子里会吃到硬币会得到更多的压岁钱……
但是现在的过年与小时候的完全不同了。小时候还没到年底家里都会打扫购置新衣服但是现在房子天天收拾到年底了大扫除的时候才发现需要收到收拾的定西不多甚至那些不多的东西都没必要去收拾现在父母再带我们去购置新衣服也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好像觉得过年穿不穿新衣服无所谓了除夕那天一家人早早就吃完了团圆饭一家人很安静看着晚会偶尔会发出些笑声敲了钟该去放炮了以前放鞭炮一家人都会下去争着抢着出去放而现在一大家子人都在纠结着谁下去放炮以前的初一会非常的热闹而现在的初一与往常四会美声么不同不过甚至因为人太多了而在气氛中显现出一丝尴尬似乎现在过年都不像是在过年……
到底是时代变了,还是我们变了。
二十三打土尘,二十四送灶神,二十五打豆腐,二十六办鱼肉,二十七洗金漆,二十八刜鸡鸭,二十九家家有,三十夜鐤罐咵。年初一,开门就作揖,初一拜家庭,初二拜亡人,初三初四拜丈人。
这是湖北的年歌,唱出了湖北整个过年的风俗。然而各地习俗有不同,我家乡的年味,独具一番风情韵致。
农村的年是从腊八开始的。喝完腊八粥就该杀鸡宰鸭腌制腊肉了。一年到头养了三四百斤的大肥猪也被腌制成各种腊味——腊猪蹄,腊肠,猪头肉等。然后捎带给远方的亲人,让在大城市里生活的子女也感受到一分浓浓的乡情。
二八二九,身在异乡的人们都披着尘土回乡,赶在三十之前给失去的亲人“送亮”——所谓送亮,即在祖先坟头烧上写冥币,再放鞭,烧香,在坟头插上一根红烛(现在已被LED灯所代替),年轻一辈的人还要磕头祈愿,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能被祖先佑护。当夜幕降临时,你会看到辽阔无垠的田野上,是星星点点,绵延不绝,昏惑的红光如同天空中的星星,闪闪烁烁,只有在这时,你才会感受到这片土地的伟大,以及世世代代在这片土地上传承的厚重。
团年饭的程序也颇为讲究,菜肴摆好后,人不上桌,先盛好米饭摆好酒,在桌子下烧上一堆堆纸钱,这叫“叫祖”,让逝去的祖先先吃,据说在这个时候,小孩子能在门的角落里看到祖先的灵魂,虽说迷信了些,去饱含着人们对于先祖的思念,以及对于民俗的代代传承和尊重。
饭桌上的菜肴品类丰盛,然而有几道菜却必不可少——腊鱼,腊肠,腊肉以及鱼糕。荆州人素有“无糕不成席”之称,每年过年家家都会置些鱼糕,而有手艺的人家便会自己打制。将鱼肉切碎成一团无刺的肉团,再抹上些蛋黄,在笼屉里蒸成糕状,鱼肉除刺,保留其鲜味,加上细腻的口感,辅以蛋皮的柔韧,自然成了家家桌上不可或缺的标配。另一道不得不提的菜就是猪头肉了——这是公安特有的风俗,即将一整只猪头加盐腌制,在年三十上锅一蒸,即可入口了。猪头上的每一块肉都是精品,肥而不腻,嫩滑爽口,但由于是假重盐腌制,味道极咸,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吃不了两三块便认输了,而老一辈则一只脚架在凳子上,一手拿着菜刀,在猪头上大块撕扯,大汗淋漓。
三十的晚上在一阵鞭炮声中赶走“年”之后,便迎来了农历的新一年,接连几天的走亲访友后,年也算是过完了,听上辈的讲,他们小时候过年时还有舞狮子龙灯的表演,小孩子还可以踩竹马,但随着时代的发展,一些年俗也渐渐消失了,但值得庆幸的是,那扎根在泥土中的年味却从未被时光冲淡。
我想,所谓的年味,就是团圆的味道,传承的味道吧。
又到一年春节。
街头巷尾,张灯结彩,陆续出现在大门上的“倒福”提醒着人们这个只属于中国人的节日又将来临。
年,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
对于无法归家的游子,年是苦的,混合着牵挂与思念,难以下咽。
对于辗转千里终于回家的行人,年,是甜的。混合着温暖与亲切,令人迷醉。
对于历尽坎坷的探索者,年,是咸的。交杂着过去一年里受过的委屈,忍受的痛苦和对未来的美好的憧憬与祝愿,神秘,复杂,刺激着味蕾。
春节,新年,不能明白道来它在我心中的份量,但隐约感觉它所承载的情义与感情不可估量。
在我们家,一年到头来,最忙的要数奶奶,炸藕夹,炸圆子,蒸豆腐圆子,晒腊肉,小小的空间里堆满了奶奶为家人准备的年货。奶奶已经接近80岁了,爸爸劝奶奶休息,让她不要再忙碌。奶奶有时也生气地骂咧:“都要吃,又都不学着做,真是累死了,明年再也不做了。”可是每一个“明年”奶奶都拿着锅铲重操旧业,又骂咧下一个“明年”,不再做了。我从来不劝奶奶休息,因为我知道一个就这么忙碌了大半辈子的人,只能以这种方式,在羊的最末,表达对子女们的关心。不劝,因为劝不动。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因为在外求学,所以每半年才能回一次我在“城中村”的家。我总是开玩笑说,人家都是省际大春运,我是城内小春运。放寒假,对很多人来说都没什么,但对我来说它意味着回家,意味着炸圆子,意味着“年”。圆子我只吃奶奶做的,一如今年从英国回来的哥哥,见到奶奶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做了粉蒸排骨吗?”
于我而言,年,没有久别重逢的热泪盈眶,相聚有时又何必故作伤感?也不是爸爸一直教育我的“传统”,“家庭”,那好像有点沉重了。它很简单,就是奶奶炸圆子的味道。重油,精廋,酥软,咬下一口,那种嘴巴和心都被填满的充实是独属于“年”的味道,也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美妙味道。
吃了十多年的圆子,只好这一口,是真的好吃。
人的记忆很有意思,那些在脑海了顽固盘踞的东西都连接着一段段不可替代的经历或者事件。正如我,贪念圆子的味道,无非也是贪念那些过去的记忆。五岁,十岁,十五岁,吃着圆子,我数着年岁不断成长。很多东西都在不断剥落,外表渐渐模糊褪色,不再记忆。只有这玩意,与奶奶,与家人,与年,与希望融为一体,成为一年又一年里,只属于我的牵挂,只属于我的年味。
去年年饭时,哥哥在英国,和我们人人都在电话里拜了年,可是人没到,不能叫团圆。今年年饭,他回来,反而是我因为高三,最后回家。上桌时发现第一个菜就是他的粉蒸排骨,第二个就是我的炸圆子。
奶奶坐在一边傻乐,她什么都记得,一个不落。
酒过三巡,兴致正高,大家纷纷站起举杯。特别热闹。声声祝福里,人人欢快的饮下各自杯中,那无法言说的,美妙的,年味。
从小我就觉得,过年这回事,只有在等待的时候,才最像过年,心里涨满了期待、欢喜、激动和想象。以为到了正日子,所有的期待、欢喜、激动和想象都会翻倍的。可是大年初一一早睁开眼睛,却发现它们全都消失在除夕的梦中了。
小时候的新年和现在的新年是不一样的。那时候家家户户都用精致的窗花装饰窗户,火红的灯笼挂在门前,从除夕的傍晚开始,炮竹声就开始擎天撼地般在每个人的耳边炸裂——那声音纷纷扬扬,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激情喧闹着,好像发誓要把所有房子的玻璃震得和它自己一样支离破碎,把所有汽车的警报器震得和它们一样响亮。
可是近两年来,震耳欲聋的炮竹声离我们越来越远,只有零零散散的烟花冲向天空,以一种绚烂的姿态独自爆炸开来,很少有人会察觉,很少有人会欣赏。不像是以前,说个话都要提起嗓门来说,一家人像是吵架一样兴高采烈地拉家常,别提有多开心。妈妈说现在这样也好,减少空气污染,清净。可是这闹腾腾的炮竹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子人的空荡与无趣。
除夕的晚上是最热闹的的时候,奶奶兴冲冲地拿出面板,像是宝贝似的抚摸着它。这面板已经用了很多年,虽然只是为了擀饺子皮而存在,但它依旧是奶奶不舍得丢掉的老伙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懒得跟人解释那么多的元老气息。妈妈包饺子的性质也没有以前那么浓了,不紧不慢地一个又一个地包着,小时候我会过去插上两手,包上几个难看至极并且合不上口的饺子,然后悻悻地离开。而现在呢,包饺子的兴趣也没有了,一个人抱着手机玩游戏解闷。
饺子的气味并没有过去闻起来那么强大和毋庸置疑,由于年味越来越淡的缘故,连饺子也变得越来越没有力。我看着面前白胖胖的冒着热气的饺子,竟然一点都不心动,记得以前吃饺子总是吃得太急,以至于好几次都烫到舌头。
过年也是一年当中兴的时候,从长辈手里接过压岁钱,放在枕头下,过上一宿,便可以随意使用。所以大年初一早上每一次我都很用力地把枕头翻起来,紧紧抓着那几个红包,眼睁睁地看着,告诉自己所有的喜悦都会在打开红包的时候从天而降,这一笔不小的资金从此就属于我自己一个人。
然而我不能对家人说,我一点都不喜欢过年,我必须要在大年初一那天早上醒来穿上我簇新的衣裳,拱起手来恭恭敬敬地和长辈说“过年好”,必须要和每个人微笑并且用力地拥抱——因为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它们每一个人都会对我做出一副很难看很严肃的表情。就像长妈妈一定要鲁迅在大年初一一早起来对他说“恭喜恭喜”并且一定要吃些福橘。
因为再也没有欢快的炮竹声,年味淡了;因为对香喷喷的水饺再也没有太多祈盼,年味淡了;因为春晚节目再也没有以前那样丰富有趣,年味淡了;因为再也没有孩童那时的天真烂漫,没有拿着红包、塞满一口袋糖果时的喜悦,年味淡了。
那段难忘的日子就这样远去,新年,就像与我们隔着层玻璃,兴高采烈的同时,又满眼忧伤地看着那些传统的民间习俗静悄悄地停泊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