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前,我在静静的思考“什么人最需要陪伴”,我想是老人。回忆起姥姥和姥爷那深沉的目光,记忆风起云涌,时光早已超出了记忆长河。
车子在开往姥姥家的路上,马上就到了,我忽然看见姥姥和姥爷手挽着手站在门口,背后是古铜色的大门。时间到饭点了,姥姥非得把我们留下来吃饭,妈妈心疼姥姥,提议让自己来做饭。姥姥深情的看着我们每一个人说:“趁着我还能动,就我来吧。”妈妈劝她不要这么说,姥姥却倒忙开了。我们默默的嗑着南瓜子,瓜子很香,却不酥脆了,我明白是等待的时间太长了,南瓜子已经潮了。我一失神一个瓜子掉落在地上,姥爷抢着要把它捡起来,可毕竟人老了,眼花了,他尝试用笨拙的手触碰到,但瓜子像鱼儿一般总是从他的指尖划过。我不由得想起一句话“什么是真正的衰老,当生活失去了任何悬念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老之将至”。可姥姥姥爷真的老了吗?不,我想没有,他们还在期待着我们的陪伴。
姥姥忽然想起了什么,挎着菜篮子说:“我去给你们从菜地里摘些自家种的尝尝鲜”。我担忧的望着在菜地工作的姥姥,当没人注意她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显示出了老态。
吃过饭后我们搬着小马扎在门口聊天。天上的云朵很美,像一朵朵棉花糖掉下来,在人们心中种下温暖的话语。姥姥就一直在看着我们,好像是要在心中临摹我们的模样,她看着我们嬉笑也不由得笑了。我忽然顿悟,从前都是姥姥陪伴母亲,母亲长大后,姥姥便在这日夜守望女儿归来,我们的归来就是她的节日,属于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节日。我心中一阵愧疚,姥姥陪伴了我们那么多时日,我为什么不舍得陪陪姥姥呢?我的眼眶红了,姥姥是真的希望我们能够陪伴她呀。
离别的时候,终究是到了,姥姥和姥爷站在门口目送着我们离去,他们的目光穿越云层,直抵我心里,好像在说“我爱你们”。从后视镜中,我看见老人背后古铜色的大门,我的泪夺眶而出。姥姥、姥爷,我承诺我一定会常常来陪伴你们的。
我满怀希望地等待着母亲可以带我去哪里玩,如看场电影或者买个生日蛋糕给我吃。可是,母亲呢,什么也没做,只给我买了一个提拉米苏之后就什么也没了。
没有任何的庆祝活动,没有任何在生日里绽放的灼日耀眼光彩,一个寿星。
我从房里偷偷拿了手机登上QQ,平时母亲是反对我上网的。霎时,发现这一天的消息特别多,我还以为是什么垃圾信息准备全部清理时,一个好友的四个字撞进了我心中,她说:“生日快乐”。我惊呆了,差点没愣怔在那里。我连忙上下翻翻记录,这才发现原来我的朋友们、网友们,都不约而同的给了我不同的祝福。小学同学说:“小学霸过生日,祝新一年越来越好。”网友说:“新的一岁天天开心,祝你成功老一岁。”在那一天,我本以为网友们都只会自顾自地聊天地,负面情绪突然烟消云散了。在一个群里面,我的朋友们为我共同打造了一个三次元网上生日派对。那一刻,我的心很暖很暖。
“叮咚”一声有人按门铃,我打开门,一张张笑意荡漾的花儿似的笑容对着我。啊,又是我的同学。他们笑着拥抱我,和我玩游戏,从自带的蛋糕上沾了奶油抹在脸上……那度过的短短几小时,真是特别美好。让人不禁感叹,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送走同学之后,一上午都待在家的弟弟给我一个玩具和一张卡片。我打开卡片,弟弟稚嫩的字迹,真诚的感情在其上流露。他说,亲爱的姐姐,我不求你能这么赞赏我,只是你大一岁了,大一岁了哦!他自己亲手做的玩具放在我微热的手掌上。他的手工虽然拙劣,但我能感受他的情感。弟弟呀!你是爱我这个姐姐的,虽然我们平时会为了一点小事争执最后大打“出手”。妈妈为此常叨念的一句话:你们两个最好互不理睬。
暮色雾霭,天地茫茫,夜来了,我怀着一颗赤诚的心,在心中点燃了十二岁的蜡烛,也在众多朋友的网上“见证”下,一起看心中霓光绚烂。母亲大抵终于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小声说:“生日快乐。”我知道母亲的情意,这份情意是绵延伸长在很多很多人的身上。他们都希望我快乐,都希望我无忧无虑,像只江南的燕儿飞过亭台花枝,水榭湖畔。
时光飞逝,转眼时间已过半年。但我仍会怀念我那天生日的情形,热情似火的22日,与那些淡如清茶的往事平凡,不如让它的氤氲全部散掉,化作飞蛾投机这团火中—友情、亲情的陪伴。这团火,永远帜热,但不曾烫伤我。
他们陪伴了我,他们陪伴了我已经过去的最好的岁,年岁。让我相信,成长的道路上我永远不孤独,因为有了他们的陪伴。
花不语水不言,我在次日羲和东升前入眠。
儿子在床上喊:小妈子,快来!
接着说:不要铛铛铛……
我还是高喊着,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地冲到儿子身边,疯疯地抱笑一团。接着陪儿子读书说话。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熄灯。我坐在床边,或者躺在儿子身边,等他睡着,我才能退出他的房间。这个程序一旦启用,就不容易改动了。
黑夜里,儿子在旁边翻来覆去的,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则静静地想些心事,或者打算。等到儿子说:妈妈,我睡不着。
这个时候,用不了一分钟,儿子准能睡着。
想起儿子婴孩的时候,我总期盼着2008年的到来,当然不是为了北京奥运,只是盼着这年儿子就可以读小学了。我也能有长长地完整的睡眠了。
若干年前,读《追忆似水年华》。印象深刻的是,主人公“我”童年的时候,睡前总是渴望妈妈的声音和陪伴,但总不能完全得到满足。深深的夜里,那份令人怜惜的孤独,焦虑不安,甚至痛苦绝望。让我在万分惆怅之中,也点燃起内心那最柔软的温情。那时我便想,当以后我做了妈妈,一定不让我的孩子,有那样的夜晚。我一定要让他温馨地安适地享受每一个黑夜的到来。
我不知道今天的我是否令儿子满意。但我努力了。我只希望,我的用心和爱,能种在儿子的心中,陪伴着他,给他永远的温暖和支持。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毕业晚会上,老班含泪诵了这首词。我们心里感慨万分,多感谢那六年来的陪伴啊!
曾记否?那绿肥红瘦。
我刚满六岁,第一次踏进这绿树成荫、花红柳绿的校园。离开妈妈,心里无比忐忑,一个人靠在树旁,号啕大哭。您看见了眼眶红红的我,连忙跑过来牵起我的小手,在我耳边轻语:“小朋友,在这里我就是你的妈妈。”您笑了,迎着秋风,映着绿草。就这样,您牵着我的小手带我参观校园。那一树一树的花开,一丛一丛的碧草,时不时还有燕子呢喃,我渐渐地爱上了这个校园,忘却了妈妈不在身旁的悲伤,我知道,那浓浓的陪伴藏在花开里。
曾记否?那灯火阑珊人未眠。
我上三年级时,由于一次单元测验考得十分不理想,您很是失望。看您眉头紧锁,忧愁凝着一个小结,聚在您的额头上,我心里也不是一个滋味。您要求我晚上到您家来补习,我拿着试卷到您家时,您还在台灯前批改着一份又一份的作业。微黄的读书灯衬得您的脸蜡黄了不少,没有我刚入学时的神采奕奕,我知道您为我们操碎了心,想想几天前和同学们闹矛盾还是您出面解决,为我挽回了友谊。自己真是让您操碎了心。但您并没有责怪我,给我倒了一杯热茶,耐心地给我讲解题目,直至十点。望着您干涩的眼球和几根夺目的血丝,我内心一阵酸痛。我知道,那盏灯在我离开后都没有熄灭,就像您的奉献之心般永不熄灭。浓浓的陪伴,就凝聚在那盏微微的灯光中。
曾记否?那风疏雨骤。
六年级的一天下午,雨倾盆而下,像泼,像洒。同学们都撑着伞有说有笑地回家。而我却只能坐在教室里等雨过天晴。您看着我无助的眼神,把仅有的一把伞给我,干脆坚定地说:“拿着,回家去吧!”我只好撑着那把米黄色的雨伞,在风中前行,雨势虽猛,打湿了我的手臂和书包,但我依旧心里很暖,这把米黄色的雨伞就像阳光一样照在我的心里,耀眼温暖。第二天,您的脸色苍白,时不时地咳嗽。我想,您一定为我淋了雨。浓浓的陪伴,就凝聚在那米黄色的雨伞上。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老班诵完了这首词,诵完了六年的陪伴,诵完了六年的师生情。
从我有记忆开始,窗前的老树就一直挺立在那里。说不清是它陪伴了我,还是我陪伴了它,总之,我们互相陪伴着走过了彼此生命中最迷惘、最脆弱、最纯净的时光。
说它是老树,其实它并不很老。据母亲所说,是我出生那年和父亲一起栽的。但我心中更愿意唤它为老树,因为它的枝条上长满的绿叶都是我与它的记忆。这样看来,纵使比不得那些百年千年的参天大树,但也算是一棵有故事的树。
抚摸它的枝叶,我能感受到它的脉搏;静听它的摇曳,我能听出好多的故事。最爱趴在阳台的窗口朝下望,一片葱茏中,我总能一眼找到它。
曾经最喜欢骑在它的脖子上,把尚未长得很高的它当成马来骑。青翠的树叶哗啦啦地扑到地上,织成了一张绿毯。我玩够了,便爬下来踩在这张小小的绿毯上,听它和我一起欢笑。偶尔有风吹来,它们又化为翩飞的蝶,停驻在我的肩头、我的手中、我的发间。在清香的绿风里,我忘记了烦恼。
子在川上日: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而我在树前也同样叹息道。抛弃了童年的懵懂,我逐渐步入学校。我不再有很多时间和它一起玩耍,但也总会在疲倦时凭窗而望,然后惊喜地发现它也默默地和我一同成长。它发芽,抽条,长叶,向着天空迈出步伐,对着土地吹响号角。这使我颇受鼓舞,又投入学习生活中去。
它不会说话,却用默默的陪伴温暖我,让我能和它一起发芽、抽条、长叶。每一片记忆,每一声低语都让人心醉。
终究还会是它陪伴着我,它将与天地同在,与万物共沐日月之晖,而我总有一天会消失在斑斓多彩的风里。
那么,让我在静默的时光里站成一棵树的姿态,用它的陪伴的力量充盈我的身体、我的灵魂。
那么,让我们共同携手,从天光乍破走到暮雪白头,去证明陪伴那动人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