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薄雨,雾罩朦胧,放眼望去,如凄凉的雾都,如幽静的山谷,正对上“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马路上,汽车飞驰,卷起的不再是沙尘而是污水,我安静地坐于车内痴痴望着窗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是什么引起了我的痴,又是什么引起我的呆?
一觉睡去,醒来时便是一幅青山绿树好画卷,一切熟悉的事物映入眼帘,带来了无限哀伤,心情愈加沉重……
终于,时辰过半,我们下车,又开始了一番新的旅程。
我们一行人踏着泥泞小路,跟随至深山中,山里虽冷冷清清,却丝毫不减大家的热情,一路上欢声笑语,连绵不绝。至于我,倒无说话之意,只是静静跟随大伙的脚步欣赏起这风景来。说实话,很久都没来这儿了,上一次还是几年前,因为自己娇惯不喜蚊虫野草,所以总不愿来,这一次还是被逼着来的。回想起来,上一次还真够狼狈的,不是被刺伤就是被蚊虫咬到,折磨得我差点哭出来,可是这一次完全变了个样,以前闷热难受,干燥饥渴,现在却是清凉干爽,舒服不已。谁又能想到,当我来到这的开始就已喜欢上了这儿,这儿的草如月牙般弯曲舒展着自己的根枝,细嫩的表皮上,一颗晶莹的泪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千万颗小草如此,千万颗树木也是如此,它们的绿色布满深山,给人一片安宁,阳光和雨露也陆续亲吻它们的脸颊献出自己的礼物让它们快愉长大,不要让这片绿色的森林消失,因为在它们的地下埋葬着我们的祖先,我们的亲人。翻山越岭经过一个个坟墓,每到一个目的地便会有一次祭拜,时间并不是很长,大约经过十次后才得以返回。回望原路,白纸飞舞,落寞不觉心起,方知,那是告别,是临走时的不舍,被我们所记得便是永生,他们会保佑我们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清明,记挂着亲人,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
记住,清明要回家。
寒食节的祭扫所表达的感恩情结,具有强化中国传统道德支柱纲常伦理的效能。而据历史记载,上巳节的春游,在某种程度上也具有了类似欧洲中世纪突破“男女之大防”的狂欢节的某些萌芽。两种截然不同的诉求,最终奇妙地融合进了一个清明节气,这不能说不是一件很奇特的事。
施爱东说,与其他传统大节不太一样,由于清明节是融合了“节气”与“节俗”的综合节日,因而清明节也是传统节日系统中少有的依阳历而确定的节日,节日时间比较固定地在现行公历每年的4月5日前后。此时正是春暖花开的踏青时节。
《周礼》中有一段被历代无数文人墨客征引过的记载:“中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什么意思呢?是说中春二月,万物萌生,这样的时节应该顺应天时,让青年男女自由约会,甚至私奔交合也不必禁止。
郑玄认为,这是“重天时,权许之也。”而据张君房的《云笈七签》:“每岁三月三日,蚕市之辰,远近之人,祈乞嗣息”,可见三月三日在制度化的道教中也被赋予了明确的求子功能,因为青年男女虽有水边桑林“野合”之实,但这是拿不上台面的理由,而“求子”可能是最拿得上台面的理由。
唐代开始,寒食与清明并列放假,不同年号分别有四至七天的假期。宋代是生活日趋都市化的时代,也是民俗向娱乐方向发展的时代。
为了让人们能够在清明扫墓、踏青,特地规定太学放假三日,武学一日。“寒食第三节,即清明日矣。凡新坟皆用此日拜扫。都城人出郊……四野如市,往往就芳树之下,或园圃之间,罗列杯盘,互相劝酬。都城之歌儿舞女,遍满园亭,抵暮而归。”
清明扫墓与踏青,本来是两个不同的文化主题,宋以后慢慢地融为一体,并不断地被赋予肯定的文化意义。人们把祭祀先人与中华民族重视孝道、慎终追远的民族性格直接联系起来,认为清明节俗体现了中国人感恩、不忘本的道德意识。其文化意义部分与西方感恩节有异曲同工之处。
清明节祭祖扫墓、追念先人功德的活动,与中国文化深层的祖先崇拜、孝道文化之间有着深刻的关系,而这种文化正是中国社会几千年来得以和谐稳定发展的一大文化支柱,有助于在古人与今人、前人与后人之间建立和谐的代际关系,进而促进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关系,这也是清明节具有强大生命力的民间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