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开糖纸,将糖果含入口中。将糖纸重新整理好,静目凝望,口中原本甜滋滋的牛奶味突然间就变苦涩了。外公,我想你了……
记忆中的外公大概一米七,瘦瘦的,眼睛不大但圆。没有胡子,连胡子茬都没有,很干净。记忆里,外公总爱穿白衬衫,乐呵呵地坐在那张很宽大、有很多花纹的红木椅子上,瘦弱的双手放在扶手上,老年人特有的老人斑纵横交错,青筋清晰可见。
学前班时候,我是由外公照顾着的。
每一回放学,外公总是牵着我的手问:“今天乖不乖呀?”我会很高兴地说:“我今天中午自己吃饭了,没让老师喂!”外公这时就会笑了,露出了有些泛黄的牙齿,然后牵着我回家。
那时候小朋友的书包都是大人给背的,可外公却从不帮我背,我一直很不解,直到一次回家的路上,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外公:
“外公,你为什么不帮我背书包呢?你看,别的小朋友都是大人背的。”
“玲玲乖,书包是你自己的,不是外公的,所以你该自己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嘛。”外公停下了脚步,面对着我蹲了下来,轻轻地摸着我的头。
“可是,别的小朋友都不是自己的背的!”我不满外公的解释,一双黑色的眼珠子紧盯着外公,皱着两道眉毛。
“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的玲玲是个乖孩子,对不对?”我点了点头,“对嘛,你要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书包是你的,所以你要自己背,你不能让别人帮你背。”我不满地嘟起了小嘴儿,“乖,外公给我们的小乖乖买糖吃好不好?”
“好!快点儿快点儿!我要牛奶味的!”我顿时忘却了所有的不乐意,拉着外公宽大的手掌向商店走去,生怕外公反悔了。
“外公,”嘴里含着最喜欢的牛奶糖的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是不是我只要自己背书包就会有糖吃?”
“不是。”外公很直截了当地说,“背自己的书包是应该的,是你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我不可能因为这样就天天给你买糖吃。”我顿时沮丧不已,外公却轻笑了一下,“但是,只要你乖乖的,做好自己,外公就奖赏你,好不好?”
“好!我们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欢呼了起来,却不忘跟外公拉钩。
上了学前班,认识了好些小朋友,一回,同学邀请我去他家玩。外公同意了,但告诫了我:
“玲玲,你要记得,到别人家里首先要喊人,不能没礼貌,知道了吗?还有,不要随便乱拿别人的东西,也不要乱吃,知道吗?别人给你吃东西,你要说‘谢谢,不用了’,再好吃也不能随便吃,知道了吗?”
“为什么呀?别人给我吃,为什么不能吃?”我搞不懂外公为什么要这么说。
“玲玲,这是礼貌!别人虽然这么说了,可不一定想你这么做,知道了吗?算了,你也听不懂。反正你照外公的话做就好了,乖,等回家外公奖赏你糖吃,好不好?”
“好吧。”我颇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得到了别人的夸奖,好像是因为我去别人家做客的时候从不乱动、乱吃。大家都说我有礼貌,可我却一点也不懂,只知道外公很开心这样子。
不久,外公逝世。可尚且年幼的我却不曾留意过,只是随着时光,随着一次次地追问却无功而返,我也终究忘却了这么一个人,在我记忆中很珍贵的一个人!直到今日,妈妈买了一袋子的糖回来,看到那熟悉的糖纸,我才终于想起了他——我的外公!
想起来,当年那些所谓的懂事只不过是外公用糖来诱惑着我而已,但那么久以来,我的生活中却好似再没了“外公的奖赏”。其实,那些糖,那些记忆里的糖,是回忆里的外公给我的最好的奖赏!
“外公,玲玲长大了,玲玲懂事了。玲玲听外公的话,玲玲知道为什么了,外公,玲玲还想吃你给买的糖,牛奶味的糖……”
望着桌面上静静躺着的糖纸,泪水朦胧了眼眶,微微抬起了头,外公就坐在那张红木椅子上面,还是那样乐呵呵地冲着我笑……
骄傲的决不是世俗所谓的成绩与名次,而是你的尊严感没有被摧毁,你不会蝇营狗苟察言观色活的委琐而可怜;你的个性没有泯灭,你不会随波逐流人云亦云,活的圆滑而压抑。
——刘墉
雄鹰之所以能主宰蓝天,是因为它有不断进取的信心;浪花之所以能拍击礁石,是因为它有战胜恐惧的勇气;成功者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他有克服困难的毅力;而我之所以快乐,是以为你给我的满满的爱。
一件普通的运动装,一双穿了很长时间的运动鞋,清爽的短发,眼睛不大但却有神,粗糙的大手上布满了时间的沧桑。这就构成了一个你,完美无瑕的你。
时间的洪流冲淡了一切却冲不淡你对我的宠爱。小时候我体弱多病因此你对我的爱,比对妹妹要多很多。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样,我特别向往打针,因为打针时有你的陪伴,还有各样的糖果作为补偿。所以,即使痛,也被糖的甜蜜所覆盖住了。妈妈说你不该那么宠着我,给我那么多糖吃。她不知道,我爱吃糖不仅是因为它的甜,还因为里面包含着你对我的爱,温热而厚重。
糖果造就了我满嘴的蛀牙,而你的爱造就了我对你的依赖。我沐浴着你的爱成长,它是我最好的奖赏。
时间的橡皮擦去了记忆的铅华,却擦不掉你对我的理解与宽容。
成长的路上,不是所有的日子都有阳光照耀着前进的路,不是每个夜晚都星光灿烂灯火阑珊。但我所经历的每一个挫折与困难,都有你一路相伴。记忆定格在那样的一个瞬间:成绩单发下来了,妈妈计算着我的.成绩,抬头轻声问我:“你这次虽然总分前进了,名次却后退了。中考的分数线是多少?你能考上吗?”我在一旁转着呼啦圈,不语。一旁的你搭了腔:“不许打击我闺女,怎么会考不上!也不看看是谁生的闺女。”我在一旁“是啊,是啊”的附和。也许以前我是没有信心,但你的信任给了我前进的动力。
余音袅袅,爱无言。你的信任就是对我最好的奖赏。
东风呼啸着,窗口被吹得蹦蹦直响,这时的风啊,就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咆哮……
身子不自由的卷成一团,缩在被窝里,不想起来,但今天却是我们期末考的日子,一个踉跄,顶着个鸡窝头开始挣扎着起床,穿衣、穿鞋、刷牙、洗脸。过着开始属于我的慢生活……
“叮铃铃……叮铃铃”“喂,爸爸!”“今天,好好考,爸爸有事要出差,大约一礼拜过后回来,好好考啊,拜拜”“喂,喂……”又是这样,每次都这样,赚钱难道比我还重要吗?不满的嘟囔着。隔壁传来阿姨对儿子的鼓励声,直刺我耳朵……闭上眼,用MP3塞住耳朵,尽量使自己不去想这一切的一切!可惜,鼻子一酸,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转,还是落了下来……
考场内,考生们都奋笔疾挥,只有电灯泡发出的‘吱吱’响声,那么的不符环境……
礼拜一,成绩出来了,进步了不少了,但是我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这份成绩是我用了多少支笔算出来的,这份成绩是我用了多少个夜晚孤军作战出来的,这份成绩是我用多少本草稿纸画出来的……但是考的即使再好,又无人欣赏,又有何用?!
默默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默默的踢着易拉罐……这一切仿佛都是注定的,然而却出现了一件那么不经意的事情……
“嗬哟,嗬哟。”“老爷爷,我来帮你吧”“谢谢啦,你真是个好孩子,成绩出来啦?”“你怎么知道啊”“呵呵,我也有个儿子,他们也是这天,我看了你的校徽就知道了”“老爷爷,快要过年了,你怎么还在拉车啊,不想你儿子吗?”“想啊,儿子可是我一手养大的,可惜没办法啊,我儿子成绩好,每次都得第一,我也为他骄傲啊,但是,我也要为他的将来奋斗啊,要是不工作,儿子就没法上中学,读大学咯”“……哦,我知道了,谢谢你,我有事,拜拜啦”
我一路飞奔回家,我要给我的爸爸打个电话,告诉他,我这次的成绩,并说,“爸爸,我爱你”
风仿佛也停止了,太阳不知何时也早已露出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