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啦,下雪啦。随着孩子们的一声声欢叫,雪花似棉花、似柳絮,天女散花一般,从空中慢慢的落下来。
清晨,地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雪,踩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软绵绵的。楼顶上、房屋上全被雪覆盖着,小区的草坪上也盖上了一层棉被,我想:小草正在温馨的睡觉,说不定正在做着一个美梦。向远处望去,一片白茫茫的,大山好像披上了一条毛毡。
中午,太阳露出来了,可是它却失去往日的威力,若隐若现,雪还在下着。此时的雪好像一个小精灵,给大地妈妈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雪又像一个调皮的娃娃,在太阳公公的胡子底下尽情地玩耍。它一会儿钻进了行人的衣领,一会儿又把人们的衣服吹得紧紧的.。
下午放学,我踩着欢快的步子回家。一出校门,我便发现树上星星点点的雪花,雪下得没有中午大了,却给了我们一个银色的世界,一切显得那么圣洁无瑕。
傍晚,雪娃娃悄无声息的走了,它走的那么匆忙,那么紧张。它带走了干燥和寒冷,给人间留下了喜悦和希望。
雪越下越大,不大工夫,天地已苍茫。可惜的是,这种阵势并未持续多久,终究还是没有成气候。关于第一场雪的渴望,被渐吹渐紧的西北风无情卷走了。
这样的天气,总会让人想起一些古老沧桑的往事。
小时候,天冷的时候,总是蜷缩在屋子里,缩着手,看着炉子上的水咕咕嘟嘟地吐着气泡,听年迈的老祖母讲很久以前的故事。那些故事现在看来,似乎很蹩脚,可曾经慰藉了多少寂寥又冗长的日子啊!
也想象过一副梦了许久的场景:我和那个他,头挨着头躲在被窝里看《红楼梦》,读到会心处,三言两语一阵涂鸦。然后,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爬满了或许在红学家眼里不值一晒的东西,然后还厚颜无耻地打算等两个人老了去出版,拿着稿费环游世界。
一千多年前的长安街头,白居易很真诚地邀请过那个幸福的刘十九。而今的我,没有刘十九那样的知音,更没有红泥小火炉的温暖,甚至连一个冒着热气的房间都没有。
还有,晚明的`那个冬天,有个人曾在湖心亭旁等待,寂寞的容颜是否在季节里如莲花般开落?断桥桥畔,许仙是否依然牵着白娘子的手走过熙攘的人群,踏着残雪去寻梅?
这个冬日的下午,那些来过又消逝的雪花,激起了我心中怦然升起又猝然隐忍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