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像”，大抵上脱离了实际。所谓“象”，则是幻——“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红楼梦》所描绘的“太虚幻境”未必是一个虚空之地，相反是一个有情世界，充满了爱。禅的无我之境，说不定是一个宛若天堂的世界呢。如果一味地去否定幻的真实，活着也成了虚伪。没有梦想地往下走，没有信念地往下沉。清醒着，手捧烛光，却逐渐往下走入了地狱。没有一味地去梦寐般求索想象。我并不是说这样的人，就不会走远。我在某种程度上相信他们是真正地能够投身真实的人。然而什么是真实？他们真的认可真实吗？我所真正所批判的是相信自己捏造的真实的人。相信自己捏造的真实的人，注定成为不了一个理想主义者。捏造真实，却不是一个幻想者。奇哉怪哉。“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我也这么梦想。这只是幻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