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掠过天的南方,在微风细雨中写下一行关于夏的遗憾。
分别的我们,一个字也没有说。
四季的界限在我眼里变得那么模糊不清,那些属于秋的东西“忽”地从我眼前消失了。秋打我青春里撤走的时候,手表竟忘了在手腕上颤动一下。
你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以至于我时不时会想起她那灿烂纯真的笑脸。你现在好吗?你快乐吗?
我说你以前是很明媚的',我说你以前是很潇洒的,现在呢?
记得那一个黄昏吗?我们手拉手,哼着歌漫步于河边的树林,相对无语。大片大片梧桐叶子在丝丝寒意的晚风中摇曳、翻飞。然后飘在地上打转,蝶一般飞舞,樱花是没那么美的。被抽走绿色生命的叶子,一如这年冬天过完时上帝一下子从我身边抽走了她。
初三那年,我没收了零食,锁了心爱的杂志,埋头于那做不完的模拟卷。于是很多人的消息真的就一点也没有了,包括你,但分数变得越来越高。初三的生活就像从血管抽出很多鲜红的血一样抽走了很多东西,直到透支,没有疼痛。一年前的你我已经杳无踪迹,换来了陌生的你我。
身处高校的我,有时会忽的想你,但却忘我们之间似曾有过什么,那些残存的记忆开始晃荡起来。
那一年冬天,我们把林荫道踱过一遍又一遍,听说冬天来了,春天不会远,于是我们一起默默地踱着步子等待着春天。
一大早就被“嗞嗞”的声音吵醒,窗外时不时传入几声鸟叫。
河面的冰层越来越薄,仿佛一踩下去就会儿碎成一片。
我在被窝里赖着,虽然冬天即将过去,但寒风依旧呼啸。走出门,便看见奶奶在磨豆,心里一想到好喝又暖和的豆浆,就觉得暖暖的。
自从入冬后,奶奶就每天早上磨豆为我煮豆浆。一晚热豆浆下肚,整天都神清气爽。奶奶看见我起来了,跟我打招呼。我连蹦带跳地跑过去看,咦,豆汁怎么才这么一小点。我是个急性子,赶忙催着奶奶快点,眼见着豆汁一滴滴落下,竟觉得时间度日如年般漫长。
磨声与枝头几只寒鸦呼应着,树上的冰霜仍不见褪去。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对奶奶叫到:“这样推太慢了,你让开,我来。”奶奶笑嘻嘻地让出位子。我站在磨前,袖子一挽,脸一横,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心中想:奶奶一定是老了,推个磨子还能出汗……
河水在冰层下飞奔着,冰晶落下来,一阵阵轻脆的'声音好似在为我助威。
只见我双手握紧木棒,两脚往后一蹬使出八分力气,却不料那磨石仍然风雨不动安如山。我的脸通红,心想可不能再有所保留了,便使出吃奶的劲。两脚蹬得像飞驰的车轮。但磨石仍然安如磐石,木棒与之前的距离不差累黍。
枝头寒鸦喳喳的叫着,扑腾得更厉害了,皆在嘲笑我的失败。
奶奶走过来语重心长的说:“做事和做人都要有耐心,都要学会忍耐。就像那春天,你只有慢慢地,有耐心的观察,体会每一个细节,你才能感觉春天来了。”
等待春天,用耐心,更要学会忍耐。用心体会,冬去春来,花,迟早会开满整片山田。
磨声依旧响着,与归来的鸟儿的歌声合唱。
歌声冲破冰层,冲掉冰霜,唱出了整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