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时,我的心情先如长江水那样不平静,又如古运河水那样恢复了平静。
古瓜洲渡,那个不知多少文人墨客留下盖世诗篇的地方,如今这般荒凉。野草丛生、枯叶飘零、湖泊干涸,昔盛今衰的场景如一块石头压在我心底,让我久久喘不过气来。我想,王安石看到这景象定会心急如焚吧,那绝世佳句“京口瓜洲一水间”已然少了几分脍炙人口。
依旧是这片地,依旧是这滩水,如今怎么了?
至观音岛,站在两水交汇处,眼前一片开阔,水天一色。望对岸,除了那丛生的芦苇在风中摇曳,形成江天唯一的分界线外,再没有什么能阻止江与河的热情拥抱。天是倒过来的江河,江河是更为深沉的天。阳光正好,水面熠熠生辉,是否看错了?是不是不经意间,那蓝天送下一颗颗璀璨夺目的钻石。波浪分明在涌动,但显得很平静。蓦然,一艘大轮船驶入我的视野,它重重地来,轻轻地走,留下一朵朵硕大的白莲花。少顷,河面又恢复了古朴的安详和宁静。如此,甚是动人。
我闭上眼,陶醉在大自然诱人的芳香之中。阳光温暖的气息、古水新流的味道、草木甜美的香气夹杂在微风中扑面而来,沁人心脾。耳畔响起沙沙声,对岸的芦苇荡与微风一起轻声吟唱。倏忽间,先前的惆怅早已忘却,只留下心平气和,不骄不躁,随遇而安。
当古运河碰上长江,它们在此交汇、交流、交融。古瓜洲渡,也许正是唐宋时的两水交汇处。如今,那儿的公园满目荒凉,这不是对传统水文化应有的守望,这透露出的是一时疏忽,更指向不容忽视的精神危机。幸好,瓜洲渡斜对面的观音岛,如今的两水交汇处,正在兴建航空俱乐部,呈现一片滩生苇长、鸥飞鹭鸣、长风送万里的生机勃发的景象。
(指导教师万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