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有一棵樱花树。十几年来,形形色色的人每天或匆忙或悠闲地从树下走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当温暖的春风从南国缓缓吹来,吹化地面上冻结的冰碴时,樱花树绽开了美丽的花儿。未走近花树,人们总会先闻见甜丝丝的香气,这香气也引得蝴蝶蜜蜂在枝叶间飞舞。
树下闪过一个匆匆忙忙的红色身影,原来是住在我家楼上的一位姐姐。往日里,她总爱穿一件粉色的长裙,流连于樱花丛中。如今,她却身穿一件橘红色的马甲,胳膊上还别了个红袖章,写着“志愿者”三个字。转眼间,她便消失在转弯口,去门口帮忙测温了,甚至都没有抬头看那花一眼。
武汉东湖磨山的樱花,如今也已经盛开了吧,想必也是满树粉红的花儿挤作一片。还记得两年前的春天,无数橘红色的身影匆匆忙忙地走过武汉的樱花海中,“不带走一片云彩”。
微风轻拂,吹动满树粉嫩的樱花,发出“沙沙”的响声。春日的暖阳透过薄云,洒向这满树的粉红,浅浅的、碎碎的小花幻出一道道金色的光圈,仿佛是毕沙罗笔下的光影世界,如梦如幻,美好动人。
这时,树下晃出一个慢慢悠悠的人影,手执书卷,高声诵读。他是住在我家楼下的一位大哥哥。“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他或是皱眉,或是开颜,读到精彩处,在树下来回走动,激动而不能自已。
上野公园的樱花树想必此时开得正烂漫。百余年前,也有一个理着寸头、蓄着八字胡的青年,他愤懑于樱花树下那些辫子盘得如富士山般的留学生,立志要为腐朽的中国开出一方良药,唤醒麻木的国民。
人与花,过去与现在,眼前与远方,梦幻与现实,都跨越时空,在我眼前融合起来。这些可爱的青年,如樱花般正值青春的人们,正在明媚的春光中奋斗着。也正是他们,让中国迎来了新的春天。
(指导老师潘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