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晚饭后散步,刚走出小区门口,就听到微弱的”喵——喵“声,借着路灯循声望去,在小区大门外景观石后的小树丛里,露出一双怯生生、让人怜爱又有些痛苦的圆眼睛,连忙和孩子们走过去,此刻小猫也好像见了救世主一般从低树丛里探出身来,是一只黄色的小猫,不是很胖,可身体也长长的,应该是刚”成年“的的小猫吧。走路时后面的左腿有些抬不起来,几乎是半拖着那条腿在走路,仔细一看,原来下半截腿是断的,每走一步,小猫都发出很痛苦喵喵声。
我和两个孩子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小猫见我们没有伤害它的恶意,开始走近我们,先用尾巴扫了我的裤腿一下,见我没反应,接着开始用头在我的裤腿上蹭来蹭去,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儿子见状蹲下身来,张开小手臂,要抱一抱的'样子,因为不知道小猫的来历,不明白身上是否有寄生虫,我阻止了儿子的动作,儿子站起身,小猫开始围着儿子的裤腿转来转去,还不时用小脑袋蹭着儿子的裤腿。那一刻,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于是拿出一元钱给旁边的女儿,让她去小区内的超市买根火腿肠,很快女儿跑了回来,当一截香肠放到小猫面前,小猫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起来,以前曾听老人们讲,猫吃东西一般比较斯文,想必这只猫应该是饿坏了,才没了斯文的吃相。大半截火腿肠下肚,地上剩下的一点火腿肠小猫只是嗅了嗅,没有再吃,估计应该是吃饱了。此刻小猫用前爪抹了一抹嘴,抬眼望着我们,神情里一副知足、感激的神态,然后开始用头蹭着我们的裤腿,那一刻我竟感叹动物的灵性!儿子说抱回家吧,养着它吧,可考虑自己无宠物爱好,又担心小猫身上有寄生虫,所以和儿子说:以后我们每天都来喂它吧。
第二天,儿子从幼儿园出来,我们一同看望小猫,它依然还在那里,见到我们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立刻窜了出来,看得出那一条瘸腿似乎好转一些,走起路来也不那么痛苦了,仍然是一截火腿,小猫吃完很满意的冲我们喵喵叫着,儿子嘴里说着:”小猫,吃吧,多吃点“,完全一副照顾小孩子一般的心心相惜的表情,我想,也许小孩子和小动物之间应该比成人更多一份默契吧。
接下来几日,每天去看完小猫,小猫也都会每天等候在那里,似乎是一个没有约定的约定,它的受伤的腿走起路来已经很轻盈了。第五天前去看小猫时,发现一对年轻的情侣拿着面包在喂它,男的还是一个大眼睛的外国人,看到小猫已经连面包都不吃了,我对儿子说”小猫已经饱了,我们只看一看它,不用再喂了“,那个女孩听到我们的谈话,问我们是不是天天来喂小猫,我点了点头,此时,女孩用英文对男孩说了几句,男孩转过身来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笑脸,还感激的点了点头,这大概都是出自对弱小生灵的关爱吧。
第六天,再去看望小猫,发现景观石后隐蔽处多了一个纸箱,纸箱里还有一些报纸,旁边还有一个白色的塑料饭盒,里面用塑料薄膜盛着一些饭菜。小猫躺在纸箱里旁很平静的望着我们,当儿子把肉肉放在饭盒里,小猫也只是瞧了一眼,依然懒洋洋的卧在那里,甚至没有上前嗅一嗅,我想,它应该已经是”衣食无忧“了!
走在回小区的路上我在想:难道真的是否极泰来!
穿过纵横交错的小巷,薄薄的,散乱了的阳光,就那么一米,洒在那座小屋,心头忽然一震,然后有个声音悄悄地说道,进去吧,进去。那里,是偶然的一瞬记忆;那里,曾经有一只叫鸭子的猫;那里,是木箱堆积成的天堂。
我自小喜欢动物,细数来,似乎不止养过狗鸟兔鼠,还养了蛐蛐蚂蚁,毛虫蜘蛛之类的,还有几次差点把蚯蚓带回家,父母疼我,不加阻止,我便寻思着带只猫回家——家里从未养过猫。
我是第一次看到那座小屋,矮矮的墙,灰蒙蒙的一片,窗子上的玻璃已缺了一大片,似乎只要一下雨就会漏似的。门也很矮,老旧得发了黄,脱了漆,还有一道道被石子划过的痕迹。门前堆了一大堆的竹条,不整齐,胡乱的,和着泥,发出一股恶臭。但我却往那凑去,因为,那有猫。
很多的猫,大大小小,花的黄的,全部都有,长的油光可鉴,一天到晚趴在竹条上睡觉,一条尾巴悠闲的耷拉着。而我看中的,是其中那只长着虎皮纹的猫,它的毛,散发出一种健康的黄色,把白毛衬得更加亮蹭,一条斑尾,总是高高翘起,同别的猫不同。
“乖乖,别跑,姐姐请你吃鱼干!”我蹑手蹑脚向它挪去,口中念念有词,脸上,是特有的名叫忐忑的表情。“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猫儿一惊,一声大叫“喵!”下一秒,统统逃跑。“哎!”我还未发话,一声长叹响起,把我的心也给勾起,随后也叹了起来。
“小娃,叹什么叹?被老师骂了?”尖尖的声音响起,让我鸡皮疙瘩惊起,猛的一回头,却见一老人站在那破旧的窗口。发很密,却以花白,剪至齐肩。额头上,是老人固有的皱纹,因为正在笑,让她的皱纹更是明显,细细的,密密的。她穿的是灰布长衫,很不整洁,不加修饰。“哎,因为猫呀,猫呀!”我叹着,不禁腹诽,还不是因为你吓了猫?她敲了敲窗,随后缓缓步出来,我看着,她走得十分费劲,尽管走的很慢,但还是可以看到,她的脚一跛一跛的,姿势很不美观,每一步,她似乎都要调动自己的各个关节,像木偶一样,有些僵硬。
我不禁脱口而出:“跛子!”但我很快意识到,这是不礼貌的,父母常这么说。她的身子突然一僵,然后停在了那里,半晌后,才又大笑道:“小娃,这样很不礼貌。”我疑心她是哪来的乞丐,在这落户,便不打算理睬,她却乐呵呵笑道:“怎么不说话?”她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哦,你是要找鸭子吧?”“不是!是猫,那是虎皮猫!”“那只花猫,黄的是吧,叫鸭子。”“为什么叫鸭子,多奇怪。”……
回回的话语,一来二去,已是热络了许多,我答应说,明天再来。
用奶奶的话来说,她是爱生活的,在她那个年纪能听到如此一番话,实在是惊天地泣鬼神了,但却是如此,她爱猫,爱养花草,房中堆放的,是一只只木箱,我每每都能从中找到新奇玩意。
四月的那天,我欣喜的告诉她,我要把她写进我的作文,连同鸭子一起。
她不动,坐在木箱堆成的天地上,搂着鸭子,时钟声快走着,仿佛永不停止一般,事实上,它确实未停,半晌,她缓缓开口,我听到,她如此爽朗的声音中,竟有了一分沙哑:“能,不写名字吗?”
后来的事,我已忘了,停在那个春季,停在那口钟中。她爱她的生活,她爱她的鸭子,她爱她的尊严,我忘了,她,渴望常人一般的生活……
(一)它有着一只猫不该有的安静
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用眼角瞥了瞥我,没有走开,却并不表示欢迎。
它一脸的淡漠,我走过去,想抚摸它的毛。它却转过头看着我,用尾巴扫扫我的手,表示抗议。
我玩笑似的,轻轻地握住它的爪子,看着它的眼睛。
没想到,它却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掺杂了一些不满。
我竟不觉间把手从它的爪子上移开,看着它,诧异。
(二)它其实很喜欢那些美丽的鱼儿
姐姐有两个很大的鱼缸,里面都游满了美丽的小鱼。
我看到那只猫迈着静默的步子走向鱼缸,我以为它想吃掉它们。
它只是,轻轻地跳上鱼缸,低下头,俯视着那些游动的鱼儿。
那一刻,我就知道,它不会吃掉那些小鱼。它喜欢它们来回摆动的柔软的身躯。
因为它是一只猫,所以要背上贪吃鱼的罪名。
其实它只是太孤独,想和那些鱼儿交朋友而已,只不过没人懂得它的想法。
(三)它大概在做噩梦
我看到它睡觉的样子,好像已经死去。
我知道,它在做梦,或许是梦到心爱的猫亲吻它。
亦或许,是梦到和它妈妈分开的时候。
是的,它的妈妈,是一只和它一样漂亮的纯白色的猫咪。
只不过,那只猫,在另一个人家里住着,已经老去。或许早已忘记它还有个女儿。
我又忍不住抚摸它的毛,它被我的抚摸惊醒,马上睁大了眼睛,敏感地看着我。
(四)原来它不喜欢零食
我越发对它好奇,那只猫眯,性格很像人。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很好笑。
我把巧克力卷送到它嘴边,它闻也不闻就走掉了。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像在讨好它。这个想法让我脸红了。
(五)我发现,它懂我
我不再打扰它,觉得无聊,拿起手机。
不知道按下哪个号码,只好又把手机放在旁边。
我看着窗外,努力地让自己微笑,表情却在和我做抵抗。
我回头,它在玩弄我的手机。
我走过去,看到它不经意间按下绿色键,是朋友轩的号码。
我拿起手机,和轩聊天。
只是轩不知道,给他打通电话的,其实是一只白色的猫。
(六)它和我一样,是一只孤独的猫
这是我在姐姐家的第三个夜晚,星星很多,它们都望着我,并不眨眼睛。
我站在门外,呆呆地仰起头,以孤独的姿势仰望着那些星星,眼眶湿润。
我低下头,它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身边。
它轻轻地唤了我一声,趴在我的脚边。
这一次,我抚摸它的毛,它没有抵抗。
夜有些冷,我却感觉它小小的身躯趴在我的脚边很温暖。
一整夜,我们以同样不为人知的寂寞方式,彼此依偎着。
(七)离别
第四天,我要走了。
拎着书包,走到门口的时候,它走了过来。
它抬起头,依旧注视着我的眼睛,彼此沉默。
几分钟后,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它又轻轻地唤了我一声,我回头,看到它眼眶里有些闪亮的东西。
(八)那是一只忧伤的猫。
我知道,它是一只和安妮宝贝一样的猫。隐忍地孤独着。
不恨,不怨,不悲,不伤,不愤,只是隐忍。
我想我懂得,因为我们都一样,都是怪异的动物。
我们都活在只有自己能懂得的天空里,不允许天空中掺杂任何一丝杂质。
猫咪,请不要再孤独地忧伤着,因为,还有我,陪着你。即使是肆意的疼痛与哭泣。
我懂得,你是一只忧伤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