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亿万年的时光,沧海桑田仍不改的胸膛;恋你,孕育万物,春生夏长的生命华章;爱你,春日之雨,夏日之阳,秋日之辉煌,冬日之白雪纷扬。可为何你眼角的泪光,煞灭了我的歌唱?
梦中的你挥舞着美丽的翅膀,飞向你所认为的天堂,然而小小的蜡烛却扑灭了你所有的希望。
你一改沉静从容的作风,撕破了你所认为的我的伪装。一切都是那麽刻骨铭心:林立的大厦高楼直指蓝天白云,热浪滚滚的黑烟让人窒息,小河深处竟也藏着污浊的排放管道,每天都有一种动物作告别世界的哀唱,它们的血肉被频频地摆在餐桌之上……
你说停留在表面的歌唱就是伪装,你要撕破它,以便让后人知道,我们的祖先对待你是多麽善良﹔你说许诺友爱却有利益当前的行为不可原谅,你说我欠你的保护,你要一笔一笔要求补偿。於是,我看到了你的愤怒和泪光。
当漫天的黄沙肆虐在最繁华的都市﹔当海上狂飙移驾最有发展潜力的汪洋﹔当暴风骤雨淹没了最美丽的故乡……我被你的“反击”搞得头晕脑涨。
於是,我开始回想,回想曾弄舟於附近的河上,回想曾听着蝉鸣数着萤光,回想我曾许下过的地老天荒。
我知道,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回一句“没关系”。况且我知道我们的行为已不能用忏悔来丈量。我会努力地让你看到我内心的恻隐在发光,我会努力地让你明白我的每句赞美都不是伪装,正在努力地进行补偿。
你看!明丽的山间有了轻快的小溪流淌,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儿的芬芳,鸟儿们在枝头悠然地歌唱,濒危的小动物的幼崽也有了对生的期望,城市中多了几纷绿意,河流下的排污管道正逐渐消亡。
我依旧可以看见你的怀疑与不安,你的愤怒与彷徨。但,请你相信,我不会再让你逃避——我亲爱的大自然,我赖以生存的家乡。
依旧是在梦中,依旧是美丽的翅膀,你朝我飞来,不再躲避,不再退到深处,我坐在你的背上,一起飞向天堂。
宇宙洪荒,生命的画卷无限延长,我想我会携起你的手,一直走到时间的尽头,在这画卷上留下令人钦羡的痕记——人与自然相伴到地老天荒!
在江南霪霪的细雨中,撑一把油纸伞,看柳下打马徐行的过客。在长安精雕的窗棂旁,引一壶杜康,赏一轮不及故乡明的玉盘。在漠北仆仆的黄沙中,满上一张弯弓,听金戈铁马里隐约的《梅花落》。
中国味总是这样不经意地展示他傲人的风采,小至一方刻印,大至一方水土,“中国味”这三个字浓缩了从海岛到平原,又从平原到高原的`一切,浓郁得口齿留香,意犹未尽。但这美味正被全球化的浪潮一点点稀释,变成纷繁杂烩里的一道调味菜,中国味,你还尝得出吗?“良辰美景都付于,奈何天。”一曲《牡丹亭》唱绝了那个且听且吟的腔调。《游园惊梦》惊不醒纸醉金迷的人们。多美的中国艺术瑰宝,却只能从视频模糊的光影中寻找杜丽娘的倩影。于丹教授曾做过专题节目,一出出折子戏被解读被透析,但这些过眼云烟的一幕幕在闪烁的荧光屏上一晃,留给我更多的却是对文化的叹息。
你脱下凤冠霞帔,将油彩擦去,大红的帷幔结束了这出戏。昆曲所处的尴尬局面也是许多传统艺术所正面临的,希望这大红的幔布在缓缓闭上之后还能再度拉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最具中国味的真情告白,比起直译的“我爱你”更有中国人骨子里的含蓄隽永。“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不着一字,尽得风流。这是一格格的方块字才可能拥有的魅力。而今,充斥着现代味的诗歌,可以轻易地换上“字母装”,流传于世界每个角落,却再也回不去盛唐时素胚韵脚的中国味了。那些绝版的李白、苏轼、无名氏,在柜子的顶格发出灰蒙蒙的光,照得人心寒。
中国味中又一道美味叫“剑”。那个血雨腥风的江湖,那个快意恩仇的江湖,那个侠骨柔情的江湖都离不开一把好剑。铸一支名剑花费多少功夫还有多少人知道?只有深山里的师徒二人还在缅怀那个热血飞扬的年头,而我们,全身的热血已在逐代的平和中变得循规蹈矩,早忘了祖先们的激情。
中国味还有多少正在溶解,多少已被替代?我们还有多少尚来不及品味就已被一碗杂烩取代?请大声呼喊:“给我来碗中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