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梅多一份柔情,比兰多一丝灵动,较翠竹更婉约,较秋菊更清高。岁寒凌波者,水仙也!
很幸运,父母都爱水仙。于是每到岁末,案桌上自然少不了一盆水仙花。自小瞅着水仙长大,也便知道了它的宽叶、小花与那份能溢满整个居室的异香,更惊讶于它仅仅立足于一小盆清水与几粒卵石中。
每年元旦前后是水仙上市的旺季。这时,只需到花鸟市场转一圈,便会发现水仙已是这儿的“大明星”。或许,它比起照片上的“花容月貌”颇有些不相称——它的前身太像一只“丑小鸭”:黑黑的,圆圆的,还裹着一层泥。可当你拈起它,细细剥开那干脆的膜皮之后,才会感到其中的孕育之丰富——粗壮的块茎,它正是哺育“仙子”的地方,也是“仙子”临风飘曳的舞台。
外行人养水仙,往往会使它沦落为一棵“小葱”,那是没有对它进行修整的缘故。水仙的叶子就藏在块茎之内,如果不削割块茎,使叶片充分伸展,水仙便不成其为“水仙”了。削茎是一项细致的工作,稍不小心就会将嫩芽割断。必须将一层层茎肉薄薄地削去,露出嫩黄的叶茎,这项工作才算到家。
而后,就可以把它放入瓷盆中了。盆中最好置几粒雨花石,这样,既能固定整株水仙,又能给根须一个舒展的空间。
“仙子”静静地躺在水波上,在阳光中缓缓伸出一只只碧绿的臂膀,在水下又萌发出一条条洁白的根须,伸人石缝间,帮助叶片吸收所需的养料。这就是我们的“仙子”。它说,我要长大。
在这期间,趁它发育旺盛,进行必要的造型工作是十分重要的,不然叶片会长得又高又长,“仙子”的气质就会大打折扣。这之中有一个诀窍,你想使叶子向内卷曲,就应该用小刀在叶内侧刻画。于是,它们就会像你预计的那样,或俯身水中与根对语,或卷曲成一筒叶团。有的艺术家甚至能让它长成一只孔雀或一条金鱼,这自然需要更大的功夫。
如果这时你外出两星期,回来后便会为它的美貌而惊喜了。一杆杆茎从低矮的叶丛中高高地探出头来,打开一丛伞状花蕾,正欲微笑。再走近去细细观赏每一片厚实的叶瓣,那简直是一首美妙的歌。如果在枝叶幽暗处放置一座小塔或是一个小动物之类的工艺品,则会平添一些“小桥流水”的意境。
再过三五天,花朵竞相开放,展开六瓣洁白的花片,撑起一只鹅黄的“酒盅”,“酒盅”里散发着四溢的清香。黄、绿、白三色交相映衬,星星点点,清新雅致。
姐姐家的阳台上多了一盆水仙花。我一向比较爱花,一听到这个消息,就马上跑到姐姐家。
一进门,姐姐就埋怨道:妈妈说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开花,可怜我天天要替那个蒜头浇水!听了这番话,我笑了笑,走到了阳台。
阳台上,有一个很浅的蓝白相间的瓷盆子,盆子底下有一层白色的小石子,清澈的水盖住了蒜头,那蒜头又百又胖,好象一个个胖娃娃,又像几个兄弟紧挨着说悄悄话呢!蒜头上面还长着一些长短不一的草,它们绿极了,绿的好象洗过一样,绿的柔和,绿的舒服。我想:当年大自然在创造世界万物时,肯定给水仙涂上了最嫩的绿!
我看着这些大蒜,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心里不免有些遗憾。回家时,我对姐姐说:它开花了,可一定要通知我呀!知道了,老妹,包在我身上!说完,还拍了拍胸脯。
回家后,我天天盼,日日盼,盼了好久,终于失望了,没有一个电话通知我去看水仙花。
双休日的一天,我接到了姐姐的电话:喂,表妹,水水仙开花了!我听着表姐语无伦次的话语,楞了一下,回过神来,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第二天中午,我就赶到了姐姐家。
花的位置还没变,可花儿却越长越美,此时摆在我眼前的是一盆盛开的水仙花,那些白色的小花从嫩绿的叶子中钻了出来,有的含苞待放,还只是一个花骨朵儿,好象有人在里面睡大觉;有的微微张开,似乎想尽快看到世界,又长得太慢了,所以花骨朵只是刚刚爆开有的完全开放,成了一朵名副其实的凌波仙子:它的叶子部分好象站在水面上,而洁白的花儿从笔直长成了往外弯,好似一朵喇叭花,中间有几根细小的花蕊,只有顶端才是黄色的,整体看上去,给人一种素雅的感觉。我忍不住闻了闻,啊,花香时有时无,好象来到了朦胧的仙境,看到了一位身着绿色纱衣,头戴黄白花环的仙女,从一泓清泉中款款地向我走来。
看到我爱花的样子,姐姐慷慨地说:得了,看你那样儿!你要喜欢,就拿几株吧!啊?我有点儿怀疑,看到姐姐肯定的样子,我高兴地说:谢谢!
现在,两株花依旧开着,花还是那么的洁白,那么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