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一个集万千文化与活动于一身的盛事佳节,总是占据着我回忆的一角。
母亲是内蒙人,我过年也自然会去内蒙待上几日。屋内总是充满着牛羊肉的淳香,令人费解的方言和欢声笑语,而我会懒懒地陷在沙发中,等待着那一丝沁人心脾的清香——奶茶。喝多了市面上丧心病狂的添加剂奶茶和甜到崩溃的饮料,便越发喜爱家里的蒙古奶茶。它很特别,味道是咸的,颜色也不那么鲜亮,令外地人无法接受的风味却是我的心头大好。大清早,家里没有大棒骨的肉香,相反,是清茶与鲜奶。舅舅分筛着砖茶叶,锅里煮着牛奶,姥姥端着茶杯,与正在切糖饼的舅妈小声聊着新一天的菜谱。清晨的阳光洒进窗棂,温柔而不刺眼。我常没有耐心注视大人们干活,于是去桌边坐好,刚掏出手机就听到一句清亮的.“开饭了”。
咸奶茶泡上奶酪饼、油饼,是最棒的早餐选择了。有人说内蒙人吃饭太“硬核”,连早饭也有牛羊肉,这点我不否认,不过这份“硬核”也硬得恰到好处。白水煮肉不用加任何佐料,大概是因为质量到位,不会有腥味。沾上酱汁,与奶香四溢的馍搭配,满足感就是如此产生的。盛奶茶的大锅摆在正中央,母亲拿着木勺为每个人盛上一碗奶茶,锅中的面制品上下漂浮着,大家围坐在木桌前,用我永远也学不会的语言快乐地交谈着。
看春晚最大的快乐并不是看节目,反而是有奶茶分享,早、中、晚,每一年都一样。
在内蒙的春节,没有那么多火红的热闹,取而代之的是古茶色的淳香。在那样的蒙古文化——云漫长空、万千锋芒、铁血滚烫的草原外,是砖茶与鲜奶最纯真的融合。如今,我依旧在等待着那弥散在空中的清香。
冬天已经降临了,新年的脚步也悄悄临近,活泼可爱的小马跳走了,讨人喜爱的白羊跑来了。要说一年有什么向往或怀念的,那就是春节了。
每到春节,大家便欢聚在奶奶家,欢声笑语成了新年的点缀。天渐渐黑了,饭菜早已摆上桌,爸爸一手拿着一根长竹竿,另一手拿着一串鞭炮。大家一起将鞭炮挂上竹竿,爸爸把竹竿伸出窗外。胆小的我早早溜到爹爹的书房里,捂上耳朵,不敢面对那呛人的火药味和震耳欲聋的声响。等了许久,怎么没动静?
我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屏息静听。突然,“噼噼啪啪”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放过鞭炮,大家开始吃年夜饭。我和几个表姐都是“肉食动物”,看见那烧得黏糊糊油汪汪的鸡、鱼、肉,都忍不住大快朵颐,奶奶看得是眉开眼笑,连声问:“好吃吗?好吃吗?”“好吃!”大家齐声回答。一阵风卷残云、狼吞虎咽过后,大家打着嗝,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互相打趣、说笑。
“给压岁钱喽!”姑姑的一声提醒唤醒了爹爹奶奶和我们几个孩子。大家七手八脚地找来小板凳和垫子。我动作麻利地跪下来,磕了两个头,长辈们高兴地递给我好几个红包。
我们开始放烟花了。爸爸、哥哥拿着几捆又粗又长的烟花在放,一时间,刚才还黑漆漆的天空顿时五光十色、五彩缤纷。我拿了几支小的在放。我手中的烟花棒有金银相间的条纹,一点燃,就“嗤嗤”地冒出几团金色的火花。虽不如大的那么耀眼美丽,但也挺好玩呀!我一手拿一枝,舞动着、摇晃着,几只金色的萤火虫便在窗户上飞舞跳动了。我燃尽一支又拿一枝,不知不觉就放完了。我恋恋不舍地离开阳台。
春节晚会开始了,大家津津有味地看着、笑着、说着、唱着,开心极了。
我真盼望春节快快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