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高远,空气醇厚,树上的叶子还繁密着。一缕微风从窗间溜进来,悄悄地抹了把我的脖子,而此刻的寂静叫人如此心动,突然想起,与那人一起走过的日子。
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想想就觉得神清气爽,又带些醉意。真的,每次看到她我感觉眼睛都甜了,从未有过的细微默契大抵也便是这样了。
她有一个沁人心脾的名字:晴。第一次遇见她就是在一个温风如酒的晴天,春色明媚,校园里的樱花开的正盛,细碎的粉色凑在一起,竟也在枝头点缀成一片醉人风景。混着花香的风来过,片刻间便下起花气袭人的粉嫩的雨,窸窸窣窣铺了一地。我懒洋洋地倚在教室门口,耳边被碎发惹得痒痒的,举手抬头间忽然看见一个笑意盈盈的女孩子,脸颊粉粉的,秀气极了。我盯着她,她也打量我,视线相遇时眼神里摩擦出温柔的火花,是相见恨晚。
那年秋风初起,我们分了班,新教室里放眼一扫,又对上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是了,就是她!”。不知是缘分还是天意,我们自然地玩在了一起。她明媚开朗,是个闪闪发光的人,身边的朋友总是围成一圈。而我,性格沉闷,内向话少,又不懂得与人相处,在她身边永远是最不显眼的那个。但日子一久,各自的小毛病逐一显露,有的太冷漠,有的太自我。朋友们相继离她而去,我便成了她身边长久的伴。两个性格天差地别的人到底是怎样相处的?无非是我多忍让一些,她多收敛一点。
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我们愿意向彼此讲述自己难以启齿的小秘密,分享喜悦与甜蜜,分担苦痛和压力。那种感觉,像是亲手把自己缝进对方的生命,从此亲密无间,唇齿相依。但快活的日子总是溜得最快,而难受的分分秒秒都需要生生地捱。时间久了,多少都会有些不完美。有人眼红我们的友谊,摸清了我别扭的脾气,为了打击我做了黑心事,却把罪名加在她头上。我竟也听信了那人,渐渐疏远她、冷落她,不再一起谈天说地。我以为我和她真的友尽了,但她知道原因后拼命地要洗清自己,最后把心底所有真心话都掏了出来。那是第一次,我看清了一个人的真心。
渡过那道危险的坎,我们愈发成熟,友谊也更加坚固,旁人的煽风点火再也不能动摇我们。我们的生活因着一道裂缝从而照进了光芒,她爱唱歌,即使跑调也要唱给我听,我也不嫌弃,每次读书时邂逅美丽的句子我便念给她听,从此歌声清扬,诗句婉转,一切和谐如初。
“走得远了,终归是会遇到一个人,像樵夫,像隐士,像路人,出现在你与高山流水之间,短短几句话,使你大惊失色,引为终生莫逆。”我猜,她便是这个人了,不须太多言语,不须任何藻饰,她总是最懂我的那人。时光无言流淌,岁月因爱而美着,但愿苦难时,也不忘初心,也不忘与那人一起走过的日子。
老鹰与麻雀最大的区别在于:当麻雀还在嗷嗷待哺时,鹰早已钟情于在蓝天翱翔。这是为什么呢?因为雄鹰有着更远大的理想,它立志于在更加广阔的天地飞翔,不拘泥于那个温暖却又小小的窝。
正如高尔基笔下的那只海燕,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倔强地飞行,丝毫不理会被暴风雨淋打的翅膀,同样是因为它有着更远大的理想,它向往着光明,所以不害怕这无情的海浪和昏暗的狂风暴雨。
起初,我,只是只雏鸟,正如那只麻雀一样。
刚入学的我,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整天过着没心没肺的日子,我就那样不知所谓地活着。何谈理想?直到我渐渐进入了六年级,慢慢地懂事了起来,我那平静如水的脑海里才渐渐兴起“波澜”。每每看到后黑板上老师的寄语——“为理想而奋斗”;每每老师在课堂上问及理想时,我竟羞愧得无言以对。这时我才明白,我还没有真正的成长,我还是一只雏鸟,不知是成鹰还是成雀的雏鸟,心还缺了那么一角。
后来,我知道自己是一只鹰,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鹰。
进入中学的我,有了更广阔的学习天地。我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在书本的世界里探求。我开始给自己定下一个一个的目标,如——科要得——分,——考试要进步——名。我不知这是不是所谓的理想,但我一步步地朝着目标在努力、在奋斗,在进步。之后,我又立志于考重点高中。初三了,虽有写不完的卷子和数不清的考试,在一次次失败中,我跌倒又爬起,始终在磨炼着我那双想要振翅高飞的翅膀。心,也渐渐被充实。
曾子训诫我们:“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孟子为了追求道义,“舍生而取义”;文天祥立下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豪情壮志;令世人敬仰的周总理在很小的时候就立下了“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誓愿……而我,作为学生,目前最大的理想就只是考重点高中,接着是重点大学。这和大家们的理想比较起来,真的羞愧。而在社会中接受磨炼,还显得那样遥遥无期。
也许,我还不是一只雄鹰。但我该庆幸,我不再是一只雏鸟了,我懂得了为自己理想而奋斗,在重重困难面前,是理想支持着我,鼓励着我前进的步伐,让我在暴风雨的洗礼下不断成长。我相信,漫漫人生路上,有了理想,我将不会彷徨;我期待,我的理想会不断与时俱进,逐渐成熟,大气。
“问渠那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与理想相伴的日子,让我宁静,令我充实,予我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