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次人类历史上旷古未有的壮举,那是一次对毒**的坚决否定。
1839年6月3日,在广东虎门,成千上万的人挤满了珠江两岸,人人争睹钦差的风采。
全城只闻,石灰和着水“咕嘟、咕嘟”的发出对仇人的咆哮,搬运石灰的工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干净利落的将毒**掷入沸水中。
赫赫有名的虎门销烟运动,打击着侵略者的嚣张气焰。
时至今日,无论何地,犯毒者,虽少必诛。
也许是城市太过偏远的缘故,人们生活的颇有几分隐士的味道,闲适中带着宁静,慢节奏中透露着安逸。
休息日的晌午时分是人流的高峰期。
阳光穿过参差不齐的树木洒在地面上、长椅上、坐息的行人身上,留下可圈可点的光迹。
陪着家人散步的、笑的乐不可支的、动若脱兔的溜冰者、随处可见,一派祥和。
公共的大荧屏上报道着一条消息,引起了人们的观看。
20**年10月5日湄公河惨案发生后,在国家有关部门的努力下,中国、老挝、缅甸、泰国四国在北京签署《关于湄公河河流域执法安全的联合声明》。
四国联合执法,长达三年的禁毒斗争终于取得成功。
共抓获犯罪嫌疑人3398名,缴获2500万斤冰du片剂、2万公斤麻醉剂、8153公斤咖啡因、1万公斤易制毒制品、1556斤海L因,如此触目惊心的数据让我汗毛直竖。
“哼”,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嗤之以鼻的讥讽声,我侧目望去只见一名年轻男子戴着顶黑色鸭舌帽。
仰起脸连斜着眼睛盯着屏幕,一边嘴角扬的老高,脸色惨白的像极了西方小说里的吸血鬼,深陷的眼眶照着浓黑的雾。
穿着件松松垮垮的T恤,双手插在牛仔裤里,瘦骨嶙峋的身体好似鲁迅先生小说里走出来的“圆规”。
发现人们都在打量他,男子迅速蹿进了人群中瞬间不见了身影。
不一会儿,一阵躁动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
只见两名高大的男人压住一名瘦小的男子的身子,仔细一瞧,那不就是刚才那名男子吗?其中一个男人铐住男子后,另一个便在他身上搜查起来。
从他那紧捂着的牛仔裤袋里拿出了一小袋白色粉末状物品。
围观的人群们被这一幕惊呆了。
看懂一些内幕的人们做出了各种猜想,开始议论纷纷。
原来男子是一贩毒团伙中的一员,今天正准备在这人多的地方想趁乱进行交易。
却不知,他在已被禁毒人员盯住了,准备抓他一个现行。
男子被带走后,人群逐渐散去,只有我依然停留在人海川流的广场。
思绪早已飘远,“我竟亲眼见证了一次禁毒行动。”我难以置信地回想着刚才那一幕。
原来那些自以为“天高皇帝远”而不会被抓的贩毒分子错了,我也错了。
我以为我看不见黑暗是因为它不存在,可是现在我懂了。
你之所以看不见黑暗,是因为有无数勇敢的人将黑暗挡在了你看不到的地方。
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销烟禁毒活动,从什么地方冒起的苗头终究在什么地方熄灭。
曼珠沙华,妖艳似血,本该在世人面前婀娜起舞,在飓风般的赞美中傲然,但它却自甘坠入那万劫不复的地狱,一直望向那遥远的彼岸……
——题记
黄泉路上,幽灵鬼魂络绎不绝,一眼未看路边妖娆的曼珠沙华,它们一心只想再次轮回,重获生命,这时一个女孩在它面前停了下来,空洞的双眼一点点侵噬着它,发白的指尖在它的花瓣上摩挲,脑海里的灰尘一点一点地被抹掉。
她,不是一个好女孩,因为她将自己的青春年华卖给了那些万恶的“幽灵”。
她很漂亮,肌肤白润,像用羊脂玉雕成的.,一头黑瀑布般的头发洒在肩头,年轻美貌的她,羡煞了旁人。
在她很小的时候,爸爸便去世了,为了一家的生计,妈妈只能独自去远方求生,留下了年幼的她,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开始意识到自己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孩子,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家……有一天,她偶然遇到一株曼珠沙华,妖冶无比,一双黑瞳便被这似火的绚烂深深迷住,不同于莲花的清纯,它将自己的妩媚一展无余,突然,她发现它和自己一样是同类中的异类——曼珠沙华,有花无叶,连一向最善良的阳光也不愿触碰它。
她伸出玉笋似的手指,轻扶它的花瓣,笑了……
几年后,妈妈回来了,一身的珠光宝气,但她却不认识自己的母亲,脑海里连模糊的轮廓都破碎不堪,妈妈知道自己对不起女儿,就在物质上满足她。
为什么我小的时候她不来看我,现在我变漂亮了她却回来了。
这是她心中最深的痛。
漂亮的女孩在得到金钱的滋润后,会变得更加光彩迷人。
她变了,她脱下了单纯的皮囊,买来了一个妖娆的自己。
一身红裙,白晳的脸上勾起了风情的眼线,宛如那娇艳的……曼珠沙华!她开始混迹在各种酒吧,和那些出卖灵魂的躯壳一起疯狂。
悄然之间,她的命运已开始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黑暗的小巷,昏黄的灯光,她一人跌坐在地上,灯光打在她脸上,满是数不尽的惶恐,面色如蜡。
她好像被别人注射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浑身发抖,牙齿紧咬着嘴唇,牙尖周围已开始泛白,她似乎在和自己较劲。
那双清亮的双眸也一点点暗下去,宛如掉入冰河的星辰……
既然已经坠落了,就堕得更彻底吧。
她感受到香甜的毒**不断地挑逗着她的神经,亲吻着她的血液,包裹了她的心脏,让她忘记了自己。
她迷恋上了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可是,她却不知道,死神已代替美好,微笑着,朝她走来。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手里的注射器滚了很远。
妈妈的眼睛里全是愤怒,好像要将她撕碎一样。
她镇静的站了起来,捡起注射器,毫无温度地说:“你没有资格管我!”如果说妈妈上一秒是火山,那么这一秒就是冰川。
如今的她已经失去了那张青春美丽的面孔——鹅蛋般圆润的脸庞变得有轮有廓,水灵的眼睛深凹了进去,像随时会掉出来一样,两眼无神。
那天晚上,被打了一巴掌的她彻底地放纵了自己,注射了大量毒**,然后缩在墙角。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无数张牙舞爪的怪物奔向她,有的断了手臂。
血淋淋的肉清晰可见,有的没了半张脸,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还有的失去了头,黏稠的鲜血不断往下冒,她尖叫着,疯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妈妈闻声而来,猛敲她的房门,都不见她回应。
沉重的敲门声和刺耳的尖叫交织着,演奏着世上最可怕的交响乐。
突然,她听见了不断回旋的警笛声,她吓得到处乱窜,扯烂了衣服。
她看见前方有一片光亮,后面是五彩斑斓的世界,于是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漆黑的夜晚,物体掉落的声音和惊异的尖叫划破了沉寂的夜空。
月亮被引了过来,大发慈悲地照亮了大地。
她躺在地上,血不断从身后蔓延开来,浸到她洁白的手臂,沾染了她洁白的衣服,一滴血从她额前的碎发滑下,沿着面廊滑到了她上扬的嘴角旁,一颗晶莹的泪珠拖着悔恨的尾巴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进冰冷的泥土里,可是阳光却无法穿越死亡的寒冰拥抱她;也无法让她像春天的小草,在阳光下涅槃。
她突然抽动一下,挣扎着,拖着血腥的身体向前爬行了一段,身后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这是她生命运行的最后轨迹。
可惜,从她吝啬的遮掉那双眼睛时,世界已和她擦肩而过。
妈妈发疯似的冲了过来,不顾地上的玻璃碎片将她的手臂划出道道口子,她将女儿从血泊中抱起来,紧紧抱住,像要将女儿揉进身体里一般。
痛彻心扉的哭喊声让见过世间所有悲欢离合的月亮也不禁掩面……
她放开了曼珠沙华,站了起来,脸上依然没有一丝温度,眼里还是波澜不惊,她毫不回头地朝前走去,走向那重生的彼岸。
曼珠沙华没有一丝杂色的花瓣上,有两滴剔透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