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中午,我走出家门,在街道上散步。
当我漫步到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附近时,看见了一个年轻人。他跪在一个向阳背风的地方,神色卑微,仰着头,每当有路人经过,他就向前伸出一个肮脏的大茶缸阻拦路人前行的脚步,嘴里还拉长声调念叨着:“行行好,给点钱吧,好几天没吃饭了!”看上去他只有二十多岁,却灰头土脸,衣衫褴褛,一副很可怜的样子,然而我却分明看到了他口袋里一包名贵香烟的一角。
我缓步前行,经过那个“可怜”的年轻人,没作丝毫停留:拥有宝贵的青春,却放弃尊严,不思进取,企图不劳而获,这种行为应该被社会公众所唾弃!
街路上车水马龙,一位铲雪的清洁工老人进入我的眼帘:他大概六十多岁,头发已经斑白。正值寒冬时节,路上积雪成冰,老人奋力挥动着胳膊,将冰凿碎,再铲到一个电动货车的车厢里,他饱经沧桑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斑斑的银丝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白光,因为劳动用力,头上竟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老人慈祥乐观的面容让我联想到了“肯德基”的创始人哈莱德·桑德斯,他年轻时做过各行各业的工作,包括铁路消防员、养路工、保险商、轮胎销售及加油站主等,均未获得成功,六十五岁的桑德斯没有像许多人那样靠社会保障金生活,而是继续努力,最后在餐饮业上创造了事业的辉煌。也许,眼前的老人没有桑德斯的抱负和机遇,但他依然依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在生活,即使做一名清洁工,老人也没有流露出丝毫卑微的神色,他的脸上是能够劳动、自食其力的自豪!
正想着,老人的电动载货车已经装满了,由于低温,车子却怎么也发动不起来,我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帮老人推起车来。一个人,两个人,不断有人走过来加入推车的队伍,车子终于发动起来了!老人高声地向大家道谢,开着车子走了。
我收住脚步,目送着老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有一只母鸡叫萝丝。她和她的伙伴们住在一个小农庄里。这个小农庄十分美丽,有清清的小河,微风徐徐飘过,小河里就荡起微波。小河边,柳树也刚发芽,嫩嫩的,绿绿的。在农庄附近,住着一只狡猾的狐狸,他的名字叫丝丁,他对母鸡早就垂涎三尺,一直想找个机会把萝丝吃了,可萝丝却浑然不知。一个有趣的故事由此展开了……
一天,母鸡萝丝出去散步。丝丁就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萝丝刚气定神闲地走出院子,他就急匆匆地向萝丝扑了过去,谁知竟扑了个空,踩到钉耙,头也撞到了钉耙柄上。丝丁疼得头晕眼花,直冒金星,但他又想:算了吧,为了一点小事就放弃到嘴的美食,不值得!而萝丝却依然从容地走着。
萝丝走着走着,来到了小河边。小河边,柳绿花红,青蛙蹦蹦跳跳的,风景真不错啊!她尽情地欣赏着。这时的丝丁又发起了攻击。谁知用力太猛,竟一头扑进了河里,肚子里灌满了水。他恨恨地想:今天我怎么这么倒霉,老是遇到不好的事情!母鸡萝丝却毫不知情,仍然悠闲地向前走着。
走着走着,萝丝来到了田野上。她越过干草堆,正巧丝丁扑过来。哎哦!干草堆太软了,他一下子陷了进去!这回丝丁发怒了,心想:下次一定要干净利落地把母鸡抓住,大吃一顿!
萝丝继续走着,而狐狸丝丁还在后面蹑手蹑脚地跟着。萝丝来到了一个磨坊前,她被旁边呼呼转着的风车给吸引住了。一时没留意,竟套住了一根挂着面粉的绳子。于是面粉从天而降,没有倒在母鸡身上,却刚好盖在了狐狸丝丁的头上。丝丁咬牙切齿,再一次向萝丝扑了过去,没想到又失败了——他竟一头扑进了一辆小推车里。小推车飞快地往下滑,猛地撞在了蜂房上。一整排蜂房接二连三地往下倒,里面的黄蜂也成群结队地飞了出来。狐狸丝丁知道大事不妙,自己就要大祸临头了,使劲挣扎着,可还是被黄蜂折磨得抱头鼠窜。而我们的主角——萝丝呢?她安然无恙地穿过了蜂房,按时回到家吃晚饭。
傍晚,无所事事的我想去树林里走一走,散散步。
在我踏入树林的刹那,迎面而来的清风一下子把我的灵魂以及肉身带到了如梦似幻的仙境中,树林中的魅力使我不忍离去,树林的清风似乎也有意的挡住了去路,她们如同与我玩耍的伴侣,也不希望我离开。此刻我认为不虚此行。
清新的空气,芳香的土地,婉转的蝉鸣,悦耳的鸟啼……带我领略树林中神秘的气息。在散步的途中,带有花香的新鲜空气,沁人心脾,带我领略不同的乡间气息;带有蝉鸣的悦耳鸟啼,使人心旷神怡,带我欣赏别样的动感乐曲。
没过多久,蒙蒙细雨从天而降,突如其来的雨更增加了“雨林”中的神秘气息,在雨中漫步,在我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细雨的开始仿佛成了动感乐曲的尾声。雨滴与土地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老朋友见面热情拥抱的同时,小雨滴还自备了音乐。当树林中出现雨的同时空气也变得更加清新无比。现在对我来说仍不虚此行。
雨中的树林在此刻更像是一场音乐演唱会,在演唱会中有歌手,有伴舞、有灯光、有伴奏。林中的树木仿佛把自己当做伴舞者。她们摇摆着,舞动着。树木头顶上的数枝摇晃着小的枝桠。她们仿佛把自己当做伴奏者,与雨和风歌唱着,欢呼着。雨和风的精神令我敬佩,她们甘愿成为伴奏的乐器,无私的为这场“音乐演唱会”做着贡献。至于谁是歌手吗?我想树林中的每一分子都是歌手。
演唱会开始了,我随着树林开始摇摆,现在,我不再认为自己身处仙境。在我的印象之中仙境中所拥有的只有两种东西。第一种,美丽的风景,第二种,无止境的烦恼和寂寞。在仙境之中是不可能出现此番情境的。树林不止是树林,它不仅有美丽的景色,还有人生的乐趣,最重要的是在那里无须烦恼,没有寂寞。所以此刻我身在树林,而不是仙境。
演唱会只看到一半,我就不得不匆匆离去。我要去遵守承诺。我与一个朋友相约,在雨中玩耍,现在雨正是要我遵守承诺,我必须离开,放弃“音乐演唱会”。
虽然,意犹未尽,但是我仍然认为不虚此行。
晚饭后,清凉的穿堂风拂去了夏日些许的躁热,坐在一把老藤椅上;阳光轻轻悄悄地踩着我白色的衣裳。
天边仍是白,明晃晃的白,绚烂的白,亦是刺眼的白。我闭起眼。晚风真是凉。“沙——沙沙——”身边的大榆树也禁不起晚风的骚动呢。看那满枝的绿叶,同裙袂飞扬的阳光一起旋转。
“清,散步去吧?天气舒服着呀。”我点点头,算是应了外婆的话。溜下椅,牵着外婆的手走。
漫步于山间的小径。身边是田。农民还未割。绿得发亮的麦子结满了沉甸甸的麦粒,一串串诱人地垂挂着,煞是惹人呢。只听它们在风中也有板有眼地劈杀起来,清脆的,好听。
“外婆呀,麦子。”外婆沉默着不语,抬眼望了望田边一道苔影森森的泥巴墙,笑了笑。
我低下头,去踢脚边一粒小小的石子。
猛然发现,我的影子与外婆的一样长了。
一样长。两道薄薄的影儿泛着阳光的金边,好看的。“我什么与外婆同高了呢?”我想。望着外婆细细高高的鼻梁,睫毛长长的杏眼。
这是我的外婆呀。我思考着,想起了那日因为想吃一张水柿饼与我爱的外婆争吵——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幼稚了呢?我可是与外婆同高了的人了呀。我愣,物是人非。“爱哭的小孩,没人要,给我,我不要和你睡,我不要……”忽然嘴里念这样一段绵绵的闽南童谣,那是小时的我,最爱听外婆的童谣,这首童谣,伴我整整四年。
逐渐地,天边也映上了这一片麦浪,太阳低了下来,湛蓝的天也烧起了火,温柔的赤焰融进了身边一行纤弱的树。我握着外婆苍老的大手,细细的掌纹,亲切的。
外婆拉着我,慢慢地踱着步。我惊讶的发现外婆沧桑的脸,却在此刻展开笑颜。
晚饭后,跟妈妈去散步。一路沉默着,来来往往的路人从我身边走过,没有谁多看我一眼。突然间,我心里就好出一个怪怪的念头:将来有一天,我走在这条路上,来往的路人都向我投来敬重的目光。想着想着,便禁不住望着天空笑了。不巧被妈妈发现了,于是她训斥了我几句走路就好好的走路,自己莫名其妙的笑什么?
好吧,不过我不喜欢这样,单纯的为了锻炼而走路、跑步。我喜欢一边运动一边遨游在天马行空的想象中。一路慢走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总会出现妈妈的熟人,而我总会吸引她们的目光。这时,我唯一的作用就是顺着妈妈所说的,问一句:xx好。然后就是那些我听腻了的赞美之词。她们无非就是夸我长得高、长得俊之类的。我总觉得这种赞美简直可笑:长相是父母给的,有什么好夸的呢?况且我哪有那些人夸的那么好看!
一路茫然着,看着两边无比亲切的校园,我和妈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而我心里却在想:再过几时我才能回到可爱的校园?然而只是心里想着,默默的走过了,我的幼儿园、初中、小学。我们路过青少年宫,夜色笼罩的马路边停着一辆汽车。它是那样的不起眼,银灰色的外壳融入了夜色。不是妈妈说了一句,我几乎都没注意到这儿还停着一辆汽车。妈妈说:咦,这不是你们体育老师的车么?
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车牌号,仅仅是车身看上去很像。不管是与否,我都愿意相信这就是她的车,她就在这附近。当我们正准备往家走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我们的老师从青少年宫出来,仅仅相隔一条马路,
晚饭后,我和爸爸出去散步。我们一边在海边溜达,一边聊天,从中国上下五千年聊到中外军队的武器战术,又聊到国内外历史、风俗民情……
很快就到8点了,海面渐渐恢复了平静,就像一位深邃的老者,安静的睡在这天地暮色里。这夜晚的海边,还真有一丝凉意。爸爸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说:“我们回去吧。”我点点头,和爸爸转身向后走去。
就在转身的瞬间,余光中,我看到了爸爸眼角的皱纹,它们在路灯照射下显得格外清晰。我安静的走着,安静到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和呼吸,可是心里却波涛汹涌,思绪万千。在我从小到大零零散散的记忆中,爸爸一直没有时间多陪我。我也一直疏远他,时常在心里抱怨,他不是一个好爸爸,只知道工作却不来陪我。长大之后,我才渐渐明白,那时我们家很穷,如果爸爸不出去赚钱,我和妈妈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爸爸白手起家,独自一人,撑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到现在为止已经整整五年了。如今,他的生意不需要那么忙了,他才终于有时间来陪陪妈妈,陪陪我。可是由于这五年的拼搏,他的黑发中已经悄悄夹杂着缕缕白发,眼角的皱纹也愈发明显,直到现在,我才第一次意识到——我的父亲,老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该有多好,如果再回到爸爸打拼的那五年,我一定会在他疲惫的回家之后,给他捶捶背,和他多亲近亲近,因为他用自己的拼搏,撑起了这个家!
收回思绪,又看向爸爸,他的脚步虽然缓慢,却依然坚定。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散步,却让我明白了很多……
我们在大道上散步,我,我的父母,外加一只可爱的金毛。
爸爸本不愿出来的,他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可奈不住我的死缠烂打,硬是忍着,牵着金毛出来,陪着我们。
晚上的赣江更显得恬静。细雨已经停下来了,浓浓的草木香充斥在马路边,和着江水独有的气味,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心情不禁愉悦轻松起来。睁开眼,闪亮的星星便跳进来,那么玲珑,那么可爱,以自己微弱的光照亮整个夜空。
难得有时间那么悠闲地散步,所以我们走得很慢、很慢。只有金毛在草地上欢快地跑着,溅起一串串水珠,你说巧不巧,全落在我的脸上。我笑了,妈妈笑了,爸爸也笑了,像一阵明媚的春风,吹进我们的心里,暖洋洋地,好似就这么走下去,永远都不会累。
后来产生了分歧:爸爸的腰又开始痛了,想在旁边的亭子里休息一会儿;妈妈很少出来走走,她有肾结石,所以时间很宝贵。两者互不相当。最后,他们一齐看向我。在这关乎肉体疼痛的选择,我不知该怎么办。坐下休息这岂不是在浪费妈妈宝贵的时间?继续走,那爸爸又得忍受痛苦。一瞬间,我的脑海十分混乱,甚至有过分开走的想法。最终,我还是不忍心爸爸的腰疼,说:“妈妈,坐下休息会儿吧,正好我也累了。”
谁知爸爸忽然改了主意:“继续走。”他摸摸金毛毛茸茸的脑袋,眼睛顺着小路望去:几盏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树木在两侧微微摇动,隐隐约约,能看到路的尽头。于是,我们在柔和的灯光下,闻着草木香,看着星星,继续走着,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岁月易逝,光阴易老,再没有那些所谓的曾经,有的,只是此刻的温情。
两旁的路灯呆滞地站立着,发出的光柔柔的,有些黯淡。踏在青色柏油路上,它们像被画进了一幅油画里,长长的影子向前伸着。
“十一”晚上,天气好。父亲要去散散步。我好久没出去散心了,便也跟着去。在微暗的路灯光中,我和父亲手拉手走着。我很久没有拉着父亲的手了,突然觉得,父亲老了。手上的皱纹像叶片上的纹路,手心上有厚厚的茧子。我从来没有仔细看过父亲的手,从来不曾发现父亲的手这么的粗糙。父亲一定很辛苦吧!我抬头看看父亲的脸,眼角的皱纹很深,脸上的光泽都被岁月榨光了。父亲真的老了!手老了,脸老了,人也老了。
父亲已经四十五了,比起同学们的父亲,算是比较年长的。哥哥已经毕业了,在温州工作,一年才回家两三次。而我在县城读书,也是隔着几个星期才回家的。家里只有父亲和母亲两人,就不免有些安静。每次我要返校时,父亲都会说:“孩子们都走了,就剩两个孤单老人喽!”我总是很没礼貌地应一句:“唱戏呢?这么悲伤。”父亲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便走到一旁了。
我不想太安静,便问父亲:“爸,你看过蓝色的大海吗?”父亲笑着说:“没有。”“那你看过大海吗?”“看过。”父亲抬头看看天:“小时候。我和你过世的奶奶一起去看过。那时候,很开心。”我也跟着父亲看着天,觉得天空就像一片海,很深,很美丽。他像魔术师一样,把所有东西都扔了进去,只留下几颗星星,呆呆地挂着。“那你种过树吗?”“那当然。你爸我技术一流,各种树我都种过,像桃树,枣树……”父亲轻抚着我的头,又像个孩子似的骄傲地说。我们继续走着,我问着:“为什么鸡会生蛋?”父亲答:“因为蛋会变成小鸡”“为什么虾米这么小?”“因为它的心脏在头部”……幼稚的问题,让我们都大笑了。
父亲和我走在油画里,长长的影子向前伸着。
七月,炎热。一阵风吹来,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让人感到窒息。酷暑难耐!我坐在桌前已经一下午了,早已心烦意乱。
过了很久,厨房里传来妈妈的声音:“一会儿我们去散步,乘会儿凉。”我望向窗外,暮色渐浓,大地一片混沌迷茫。是该去散步了,这个暑假我还没有陪妈妈去散步呢。可事与愿违,下雨了。雨水将我们拦住,走也不是退也不是。我们离家还有一段距离,于是我们找了个地方躲雨,雨越下越大,简直发了疯,一条条雨线,犹如一根根钢针,密密的插入大地深处。我对妈妈说:“就这样跑回去吧!谁知到这雨何时才能停”妈妈说:不行,这雨这么大,离家又那么远,都怪我散什么步呀!再等一下吧。”妈妈的语气很坚定,不容我继续辩驳,我只好等雨停了,再“散步”回家。
过了20多分钟,妈妈说:“雨下的小了一点,一起跑回家。”我一听,便冲进雨里。我没有用手挡住雨水,任凭它打在我的脸上,头上。我感觉这样奔跑可以让一缕一缕的空气注入脑中,似乎可以忘记烦恼,一心一意地奔跑在下着雨的夜色中。到了门口,我气喘吁吁,刚刚跑的太快了。突然一个人出现在我视野之内,是妈妈。她正一步步朝我跑来,雨却毫不留情面,狠狠地砸在妈妈身上,也砸在我心上。我刚才光记得自己要跑很快才能不淋雨,却忘记身后的妈妈。
我突然发现,我竟然是一个只会关心自己的人,从来不顾及别人感受的人,在家我从来没有做过家务,而是让劳累一天的爸爸妈妈去做,在学校我从不关心生病的同学。我一直不懂得“给予”是多么的重要,更不懂得“给予”的过程是多么快乐。
妈妈离我越来越近,可我的是视线越来越模糊。我忍着泪,勉强地笑着对妈妈说:“明天有勇气和我去散步吗?”妈妈笑着点点头。
有一座桥,叫“散步桥”,这座桥虽没有“鹊桥”那么浪漫,那么著名,但它却很温馨,很哲理,很让我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