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亲两字,大家都会觉得很熟悉对吗?而我却不同。
父亲是一名油田队队长。小时候常年不在家,每次逢年过节看到别的孩子和父亲一起去走亲戚什么的,我就很羡慕。我问妈妈:“爸爸呢?”妈妈总是笑着摸我的头对我说:“爸爸在非洲很忙,等有时间就来看焱焱了。”其实那时妈妈何尝不想爸爸,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知道,爸爸不在家,她是家中唯一的支柱,她不能倒下,她还要照顾年仅十二岁的哥哥还有我。而且,那时年幼的我并不知道非洲离我们遥不可及。
四年后,在这样生活的四年后,爸爸调回国内了。那时十岁的我只知道妈妈很高兴。几天后,爸爸回家了,但从小缺少父爱的我就觉得他很陌生。十岁的我已经长大了,而父女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深了。小时候我害怕他,因为他从来不会在我绊倒的时候像妈妈那样,轻声安慰,并扶我起来。而是,“站起来,不许哭……”用这样严厉的口吻对我“吼”道。现在的我之所以那么坚强,这或许就是父亲:“吼”的结果吧!
小时候,我害怕他,因为他总是黑着脸,很少对我笑。我以为他不喜欢我,就每天去躲着他。虽然小时候我总感觉他很凶,但他从来没有打过我。
现在我已经十二岁了,渐渐的和爸爸的关系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但是,就在一根糖的问题上起了执。那天,我和爸爸妈妈去逛街,走到一个糖果店的门前,从小爱吃糖的我非闹着买。爸爸不同意,我们就“吵”了起来。到了最后,爸爸也没买。我很生气,一路小跑就回家了,任凭妈妈怎样在后面呼喊。不一会,他们也回来了。爸爸放下东西,就走出院门。这时,妈妈递给我一个日记本,上面学者一篇日记:今天是宝贝的生日,不知道给他过了没有,一会得去打个电话,祝她生日快乐!”短短的几句话,让我的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
爸爸这时回来了,手里拿的正是我要的棒棒糖。我一下子哭了起来……
他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个头没什么太明显,一脸黑的又带些褶皱的皮肤在那不太引人注目的离岸上,更显得普通,几乎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人,这基本就是一个庄稼汉的标准形象。他就是我的父亲。
他的个头不算高,在小时候我却始终认为他是那么高大。小时候,我经常被爸爸抗在肩膀上,享受着高出的不一样的感觉。那是父亲的肩膀是坚实的。如泰山样伟岸。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中感觉正在我心中慢慢变淡。
现在的父亲再也没有我小时候对他的那种感觉。因为父亲在变老,我的个子与几年前长大了不知多少,几乎快与父亲相当。在我的眼里父亲在我的心中的感觉却没有小时候那么强烈。他的头发白了不少,眼睛中冶似乎失去了一些光芒、在我的记忆中,父亲还经常用他那扎人的胡子来逗我。但那些日子好想都不在了、父亲老了。
父亲老了,他的肩膀再也扛不起我了。不知不觉中他以前的笑容也变少了,头发白了不少,黑色中夹杂着怎么都遮不住的苍白。记得父亲的手是那么温暖。而如今就连血色的手掌也失去了本有的光芒,变得如老树皮的那样粗糙,还有那怎么都洗不掉的黑色。这都是父亲一年年积累下来的劳苦的痕迹。奔忙中、劳累中、父亲的肩膀也累了。
父亲都是起早贪黑的工作,一天下来也累得不轻,他还经常给我带来一些他舍不得的饮料给我。一次他回到家,什么也没有说就开始做饭,父亲的肩膀伤到了。回想起他还经常给我带来饮料的时候,自己只是不以为然的喝了,却不知父亲是用他的汗水在操劳着这个家。我的眼角湿润了。我多么想说一句、爸爸你辛苦了。
我长大了,父亲的肩膀扛不起我了,但他却一直支持着这个家。我多么想说一句:父亲我爱你!
父爱深沉,但为何他的心如冰山般坚硬,让我有一种透彻心骨的寒冷呢?
清早,在喝完了最后一口早茶后,我拿着一张98分的试卷放在了父亲的面前。我极力地注视着那副清冷的面庞,哪怕只是嘴角那刹那间的的一丝微笑也足以勾起我心中我心中无限的喜悦。然而他却无动于衷,在试卷的左上方寥寥数笔,便拿起了桌上的杂志。紧接着的,就是无底洞般的沉默。对我的努力熟视无睹。我接过试卷,仍站在原地,似乎难以动弹,又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
“你还有什么事吗?”父亲一脸疑惑地望着我说
“不——不——我——我没事。”我回答道。然后便转过头。那一刻,我仿佛感觉到了樱花最后暮春般的伤逝,那一片一片如同毁灭般的伤痕,是如此地痛彻心扉,但我宁可违心地说:“父亲,我知道你已经肯定了我的努力,你心里更多的是甜蜜,在你的内心深处有一泓温暖的泉,触之,还能感到那泛起的层层涟漪。”
365天当中,至少有300多天,父亲是在外出差的,这便让我更疏远了父亲,但有时我与他之间的交谈却不是我想象中那样——有很深很深的代沟。比起母亲,我却更希望与父亲一起促膝长谈。可是,为何他却不如我遐想中那么爱我,为何吝啬到一句肯定,一声鼓励都不能给我?他如果爱我,难道只能用虚伪的掩饰,无法说出的关怀,来弥补我心中的那一个空洞吗?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来人往的长街,那寒冷凛冽的风如同薄而锋利的冰刀,一刀一刀切割着我的脸,有着火辣辣的疼。天气逐渐转冷,整个长街就变得格外冷清,只有地上那一片片凋零的枯叶,残破地堆积在路旁。我望着苍蓝色的天空,失去了任何的表情。
当我路过花店的时候,突然看见门口的招示牌上写着“父亲节快乐”。这时,那颗恍惚不定的心才落了空,我走近些看了看,店员说:“同学,今天是父亲节,买枝花给父亲吧,他一定会高兴的!”“高兴,这种在父亲脸上‘千年等一回’的表情……”我不禁冷笑了两声。我调转头,走了一大段路后,最终还是放不下那心中洋溢着地炽热的情感,扭转了我的全身,我还是买了礼物……
回家的路上,我想到了千万种父亲可能出现的反应,但我最希望的是看见他那灿烂的笑容,听到他那关爱的话语。我一路祈祷,加快了步伐。
回到家,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父亲面前,把我的“心意”小心翼翼地放到他的面前,微笑着说:“爸爸,父亲节快乐!”父亲转过脸来,似乎流露出一丝喜悦,但却稍纵即逝,似乎又想说些什么,但那些难以说出的爱被堵在了心口,只一声:“放在这吧。”此时,我的心像被无数根冰棱刺入,当我转头的那一刹那,我的泪瞬间滑过面颊,地上,还清晰可见那一路的泪珠在翻滚。
第二天早晨,我张开朦胧的双眼,发现那枝玫瑰笔直地插在花瓶里,还稍作了修整。那一刻,我的心触动了。喜悦从心底蔓延至全身,似乎可以看见父亲那深夜灿烂得如同晨光的笑容。
望着那鲜艳欲滴的玫瑰,红彻了我的心扉。
原来深沉也是一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