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理论;文化;民族;文化性
中图分类号:G03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18(2012)09-0243-02
1988年秋,费孝通教授在香港中文大学作Tanner演讲,发表了《中华民族的多元一体格局》这篇著名论文,对中华民族结构的全局作了自成学术体系的纲要性论证[1]。笔者通过深入考量与研究,认为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核心在于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理论实质上是一种文化理论。
为探讨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理论的文化性,我们先从“文化”、“民族”等最基本的概念入手进行探析。
一、关于“文化”概念的考量
据不完全统计,迄今为止有关文化的定义已不下300余种,现列举较为典型的定义以供探讨分析:
(一)英国人类学之父爱德华·泰勒的定义:文化就其广泛的民族性意义来说,是作为社会成员的人所习得的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以及任何其他能力和习惯的复合体。[2]
(二)198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墨西哥城召开了“世界文化政策大会”,有126个国家、94个组织的960多名与会代表参与了讨论,提出了文化的定义:“从最广泛的意义讲,文化现在可以看成是由一个社会或社会集团的精神、物质、理智和情感等方面的显著特点构成的总和的整体,它不仅包括艺术和文学,也包括生活方式、人类的基本权利、价值体系、传统和信仰。”[3]
(三)《辞海》对文化的解释是:文化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的文化是指“人类社会历史实践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狭义指社会的意识形态,以及与之相适应的制度和组织机构。”这也是目前我国学术界多数人的意见。[4]
以上定义各有侧重,从不同方面和角度对文化的概念进行了阐释。但就其实质而言可对文化作广义的理解,“文化”即是“人化”,是在生产与生活中人与客观世界相互作用、人与人相互交往的过程及其成果的表现,是人们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以及由此而形成的相应的语言、风俗、习惯、信仰及心理特征等因素的综合表征。
基于对文化概念的以上认识,笔者认为所谓文化性,就是指某一事物或概念部分或全部地具有或属于文化概念所指的范畴。本文所述某一事物或概念具有文化性则是指该事物或概念从主体或本质上来看属于文化概念所指的范畴。
二、关于“民族”概念的考量
“民族”有众多的定义,现列举具有代表性的定义加以分析。
(一)由斯大林提出的经典性定义
民族是人们在历史上形成的一个有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以及表现在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的稳定的共同体。[5]
(二)中共中央国务院的官方定义
民族是在一定的历史发展阶段形成的稳定的人们共同体。一般来说,民族在历史渊源、生产方式、语言、文化、风俗习惯以及心理认同等方面具有共同的特征。有的民族在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宗教起着重要作用。[6]
(三)以上两定义的比较
共同语言语言
共同地域历史渊源—地缘、族源
共同经济生活生产方式
共同心理素质文化、风俗习惯、心理认同、宗教
以上要素大致可以一一对应,因此两者没有本质的不同,但后者在认识上更为全面,前者的“共同地域”属于“地缘”的范畴,而后者的“历史渊源”既包括“地缘”,也包括“族缘”,突破了“共同地域”的限制,更符合民族成员分布的实际状况。笔者的理解是,“族缘”中包含了“血缘”,这也许是民族形成的最初原动力。同时,后者强调了宗教的因素。
以上两个关于“民族”的典型定义中都提到了“文化”一词,在某种程度上,对“文化”都做了狭义的理解。但如果从广义的角度来理解文化,再综合由以上对民族涵义的分析,我们就可以从更接近实质的意义上认识民族概念,即所谓民族,就是在一定的历史发展阶段在生产、生活过程中形成了特定文化的,具有共同心理认同感的稳定的共同体。
由此可见,民族具有历史性、社会性、文化性及层次性等四大特性。共同的历史渊源是民族形成的基础,民族的产生、发展、融合乃至消亡有一个历史演进的过程,民族具有历史性;独特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是民族形成的根据,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不同决定了民族的发展程度以及表现出来的社会形态,民族具有社会性;形成特定的文化是民族形成的关键,正是文化特质的不同才成为我们区分不同民族的根本依据,民族具有文化性;此外,民族还具有层次性,这是由心理认同感所决定的。鉴于民族的文化性与层次性能起到区分民族的重要作用,因此这两大属性应属于民族的本质属性。因为所谓本质属性,正是“使某一事物之所以成为它自己,并把这种事物与其他事物区别开来”的属性。
三、民族的文化性与层次性
关键词:标志设计传统文化图形艺术
一、标志与标志设计
标志,从存在形式上来说,是一种具有意义的视觉标记符号。其来源可追溯到远古时期部落族群的图腾崇拜,如女娲氏族以蛇为图腾,夏禹的祖先以黄熊为图腾。这种以本族群图腾符号崇拜区别于他族群的群体心理认同方式,体现了标志形成初始的目的,意义内核是聚集族内共同的性格取向,构筑集体向心力。
在当代,标志已经成为具有广泛视觉意义的大众传播符号,特别是信息社会和读图时代的到来,更为标志在社会语境中的视觉地位作了进一步的确定。它以精练的图形表达一定的涵义,并借助人们共有的符号认知系统,识别、判断和传达有效信息。其承担的视觉价值和社会意义在当下的社会活动中是明显可见的。因此,标志设计在视觉功能实现和信息传达中日益凸显出其重要的地位。
标志设计是一项视觉范畴的艺术活动,同其他事物一样,它也有着自身独立的特征和原则。首先,标志的最终目的是识别,因此,识别性是标志设计贯穿始终的理念原则。这种功能要求,决定了标志设计必须以人们普遍的认知和共同约定为平台,它包括时空关系的超越、民族心理的把握、地域差异的综合,这是标志设计的思想定位,也是对设计者能力和素质的要求。其次,物皆有时,标志设计所体现出的形式和特点,都应具有时代的审美特征。人类社会的演进、文化特征的流变、艺术审美思潮的发展,以及雅俗观念的交替都制约了标志设计的形式取向。形式美的法则,固然是艺术设计的关键所在,造型简练、创意独到、定位准确、突出视觉冲击力等,是标志设计中不可或缺的设计原则,但当代的审美,人们已不能满足于功能性的基本需求,精神价值需求的提升,在标志设计中不可回避地对设计思想提出了新的要求。
“越是民族的,则越是世界的”。民族性,传统性,在标志设计中成为了一种提高设计能量,增加精神附加值的设计手段。传统文化是在人类历史过程中积淀和积累的结晶,是人类的精神依托和情感归宿。因此,在标志设计中,将传统文化特质作为设计的视觉元素,是从内在精神体验中,对受众视觉心理的把握;是从人性的角度,对视觉大众的亲和;是标志设计中行之有效的应用手段。
二、传统文化的价值
传统文化是一个民族各种思想文化、观念形态的总体表征。它包含了民族心理素质、风俗习惯乃至人们的思维、行为、生活方式等等,是各种思想文化相互渗透、激荡、吸收、融合,共同的熔铸。人类文化史留下了无数符号性的视觉元素为当代视觉传达引以为用,然而,设计并非是对传统的简单复制和延续,而是对文化内核的理解和消化并加以发挥和引申。传统图形符号是经过漫长的历史凝练后逐步形成的,传统思想总是把人们对世界的认识和理解借用某一具体的形象,并通过对形象的主观加工,来表达一种情绪、思想和观念。因此,传统的人物、植物、动物、图腾符号标记以及一些约定俗成的图像元素,无不呈现出深远的民族内在思想,体现出先民寄予的情感愿望。如古代传说中的玄鸟又称作凤凰,喻为吉祥、幸福;太平中国结图形象征喜庆、团圆;圆形方空钱寓意富足、安泰;太极图中的阴阳回转、青铜器纹饰的抽象多义、印章表现形式的虚实轻重构成关系等等都是民族文化的传统视觉意义和思想价值体现。
认识传统文化的价值,在标志设计中的意义在于有效地进行价值转换,并形成适合于当代审美取向的观念体系。并以此召唤深植于人们内心的民族意识和情感需求。
在现代标志设计中运用中国传统图形,以现代构成原理对具有民族形式特征的图形元素进行解构后重新组合,无疑将会以鲜明的民族风格更直观地起到传播信息、沟通文化的作用。如中国历史博物馆标志,是以商代青铜器司母戊大方鼎为外形,构成英文字母“H”(History的缩写),体现了中国历史博物馆的价值:承秉历史,构筑未来。而中国联通的标志则运用传统的中国结为设计原点,中国结是幸福安康的象征,体现了人们追求“真、善、美”的愿望,与联通的名称同出一辙。透过传统造型艺术的历史延伸脉络,在新技术与新观念的冲击下不断地更新拓展,其结果必然是精神内涵与民族历史相沟通,形成中华民族所特有的标志设计特色,使民族文化的灵魂在现代标志设计中得以延伸与承传。
三、将传统文化融合于当代标志设计
将我国传统文化应用到标志设计中,是设计出具有主张性、民族性、时代性和国际性的现代标志的关键。当然这种应用并不是对传统的一些图形进行复制,而是应该去充分认识和了解传统图形,并在此基础上挖掘和改造传统图形。传统图形是根植于中国民族性、地域性的传统艺术渊源中的,它们与现代图形的造型方式有着许多不同的地方,中国传统图形主要注重的是实形或称为正形的完整性与装饰性,关注形与形之间的呼应、礼让和穿插关系,在组构时大多遵循追求对称、均齐的造型,如由黑白两个鱼形纹组成的中国最原始、最基本的吉祥图形等等。
不论是古人还是现代人,对美好的事物都一样心存向往。人们文化意识和形态哲学观念的体现是古人对自然规律的总结,它体现了中国人对吉祥幸福的向往,所以传统图形背后的吉祥意味同样也适宜沿用在现代标志的设计之中。湖北省炎黄文化研究会的标志是以“凤、太阳、火”图腾元素抽象组合构成的,标志是针对楚人的先民以凤为图腾,凤又是祝融楚人的先祖的化身,因祝融部落依附于夏,夏人崇奉炎帝,“炎帝者,太阳也。”日中有火。祝融部落崇火尊凤的原始农业文化,是楚人最为典故的神话传说。标志创意设计对此神话传说加以重构,从而体现湖北省炎黄文化的特征。所以,将约定俗成并已在中国民众心中形成共识的传统图形的“意”沿用到标志所属公司的固有的内涵之中,从而延展出更新、更深层次的精神理念,使其更具有文化性与社会性,这也是标志设计的一种很好的方法。
关键词:旅游凝视;饮食符号;双重;文化表征
饮食是民族旅游凝视行为中必不可少的活动,其符号的文化意义是通过无数具体形式表征并具有旅游消费符号的内外价值双重性。任何符号形式就其“能指”与“所指”之间的约定都是人为所规定的,而不同文化符号的表征都因为识别主体的不同而具有差异性。作为民族旅游凝视下“饮食符号”文化表征的解读主体――民族旅游地及旅游者社会,因主体的不同而形成了文化表征的双重性。而从另外一个角度分析,戴曼齐和山姆德尔认为在旅游消费中其文化表达主要体现在自我表达和符号价值上,因此民族旅游凝视中的饮食符号具有自我表达和符号价值的内外双重性。“饮食符号”的双重文化表征了内部交流的符号――民族文化背景下“饮食符号”的多种形式的文化意义以及对外交流的符号――一种旅游者与其社会的交流媒介的文化表达。以上对符号的双重文化意义探讨对于研究旅游凝视下符号的文化表征具有重要意义。
一、“饮食符号”对民族文化的表征
“饮食符号”反映的理想生活境界作为人们日常生活和社会生活中经常出现的一种文化现象,往往因其食物的形状、颜色、味道等鲜明特征以及消费食物的行为等因素而与人的某些观念意识之间存在着一定的相似性,经过类比推理的思维方式,将特定食物和饮食行为与内心深处的观念意识相联系;少数民族传统饮食文化所反映的理想生活境界就是这种文化思维的一种重要表现形式。[1]“饮食符号”用其推理和类比,形成了丰富的表征系统;用厚重的民族文化从时间与空间维度表达了民族信念与人生理想的追求;“饮食符号”用一种文化沟通的方式――媒介,建立了一系列表征内容,并使其社会结构功能得以体现。
类比的表征。“饮食符号”形态各异,不同形态的食物以类比的方式进行推理,于是形成了众多的文化
表征。土家族的孕妇不能吃鱼卵,鱼卵形似葡萄,葡萄被类比为葡萄胎,在土家族的民族文化中鱼卵文化表征不能正常生育。鸡不仅是人们日常生活中享用的美味佳肴,而且还是一种带有浓厚文化意味的动物,如鸡具有报晓的特性,长有似飞的翅膀和伸展的鸡爪,其羽毛还五颜六色,这些自然属性经过人们的想象,往往被用来表征人们内心深处的某些思想观念和心理状态。其中有的民族用鸡的毛色来表征不同的庄稼作物,表达人们期盼作物丰收的心理意愿。
(二)民族生活理想追求的表征“饮食符号”所反映的理想生活境界就是文化思维的一种重要表现形式。这种理想生活境界包括人们对夫妻恩爱关系的渴望、对生殖繁衍后代的强烈需要以及对财富、平安和长寿的追求。这些对理想生活追求的文化表征往往通过人们在举行婚礼和其他仪式活动中以某些带有浓厚文化意味的饮食行为表现出来。
(三)作为媒介的表征饮食符号充当着沟通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媒介,人与文化之间的介质。“饮食符号”反映的人神关系主要体现在传统观念中,食物不仅可以作为美味佳肴享用,而且还可以作为祭品以此来沟通人与超自然之间的联系。祭品这一文化符号作为桥梁是各个民族向神灵传递信息、表达思想感情和心理意愿的载体,是人与神进行交换并相互认同的途径和手段,把世俗与神圣世界有机地连接起来,以此建立一种和睦共处、相互依赖的人神关系。
二、“饮食符号”对民族旅游者的表征
(一)旅游者“角色”转变的表征角色是人对身份的表达,也是社会的符号,在日常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表现为角色与角色之间的关系。民族旅游者从日常生活进入民族旅游凝视中,就是从现实生活中的自我向旅游场景中新的自我之间的角色转变,日常中的“我”成为旅游者,这个旅游者是旅游地居民对我是“旅游者”的期望,我在体验饮食消费的过程中暂时放弃了常规生活,像一位“当地土著”一样在喝着大理“三道茶”,吃着“破酥粑粑”。旅游者凝视的过程是角色转化的过程,是自我角色定位的过程,也是饮食符号化的过程。
(二)自我表达的表征民族旅游饮食是一种自我的文化符号,饮食具有自我外在化表达的文化意义。在旅游消费中,饮食活动作为旅游者社会身份交流的一部分,当旅游者回到住地在他者面前进行展示时,是对旅游者自我的呈现,以期待他者对我的态度。在此意义上旅游者把自我向他者呈现出来,于是饮食成为旅游者自我外在化的表达,它让旅游者确定并认同了旅游情景中“客我”的社会身份。
(三)不同文化交流媒介的文化表征前文提到饮食符号作为媒介的文化意义,阐述的是在当地民族文化维度内部的符号文化性,其外化的符号表达则是当地民族文化与旅游者社会文化的交流。旅游饮食成了一种“本土”与“非本土”民族、民众与世界之间的纽带。饮食作为外化的符号,它充当了自身内化的文化意义与旅游者回到当地社区文化的交流媒介。饮食作为民族旅游地的文化产物拥有着当地民族文化意义,当旅游者作为旅游经历把它带回当地社区向那里的文化进行展示后,其民族文化开始与旅游者的社会文化产生交流。
(四)旅游者“地位”转变的表征在民族旅游情景中旅游者是饮食的消费者,饮食置身于旅游活动中是为了获得旅游者“欢心”,所有食物的色、香、味、形等全部聚焦到旅游者身上,“饮食符号”意义在此时已从传统民族文化转变为文化旅游者地位攀升的符号,在旅游者体验消费“饮食”符号的过程中,旅游者的地位由饮食符号带给他的而使旅游者感觉自己的声望提高。旅游者在识别“饮食符号”的民族文化意义同时,获得了当地居民的认同与尊重,让旅游者倍感受重视的喜悦,旅游者获得了自我地位。
至此民族旅游凝视中饮食符号的双重文化表征得以呈现,饮食作为自我表达的符号,向民族地区以外的文化传达本民族“饮食符号”的文化意义;同时作为一种旅游者与社会的交流媒介,旨在向外部社会表达旅游者地位的变化、角色变更、文化交流、自我表达与认同等信息。对内的文化表征是以民族文化为基质的表达,丰富而神秘;对外的文化表征是民族地区文化与旅游者社会文化的多维交流,深刻而复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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